树犹如此 行动前
WB-3
愤怒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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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出去。
巡防营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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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话刚才已经说过了。
巡防营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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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令,为了玉门安危,戒严期间,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
巡防营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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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回吧。
愤怒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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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讲玉门安危?
愤怒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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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守玉门城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摸过刀呢!
巡防营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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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防营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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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时期,请大家以大局为重。
愤怒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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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为重?
愤怒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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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一伙流寇潜入城中偷抢钱财,伤了好几个无辜百姓。
愤怒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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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你们守军不敢妄动,是我们哥几个追了出去,整整三天,在沙漠里追出去几百里地。
愤怒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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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背着一半只剩一口气的兄弟,最终把贼人逮回城里。
愤怒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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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我们的兄弟死在了城外,尸骨都没能收回来,你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巡防营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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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前辈,我们都听过您的故事,也很敬重您。
巡防营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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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左将军有令,城中正在缉拿要犯,没有他本人特许,任何人不得出入玉门。
愤怒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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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威风!
愤怒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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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叫左宣辽出来见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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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愤怒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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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主......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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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在这嚷嚷,这些当兵的兄弟也是奉了上头的命令,何必为难他们。
愤怒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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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气,我们咽不下......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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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城里的老人了。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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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过几次守城的战斗,顶着天灾护送过几次信使,这玉门城的安定,有你们一份辛苦。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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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平祟侯还在,宗师也还在,哪里轮得到你们靠资历摆谱?!
失落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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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主,你难道心里......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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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不提当年勇,那点事,不拿出来说,也有人记得。记不得的,说了也没用。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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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去,别闹事。有我在,死去的兄弟们少不了说法。
巡防营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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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落的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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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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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管教无方,给大家伙添麻烦了。
巡防营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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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孟前辈。
巡防营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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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位武行的兄弟......孟前辈节哀。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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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家人,我会负责照顾,不劳平祟侯费心。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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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是死在为玉门送信的路上,我想替大伙问一句,平祟侯对这件事,到底有什么说法。
巡防营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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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分轻重缓急,等捉拿了城中刺客,平祟侯一定会出兵清剿流寇。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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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轻重缓急”,言之有理。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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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要平祟侯的一句话,不管这句话是什么,我都带去回复弟兄们。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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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事了,还是欢迎大伙再来铸剑坊喝酒。
槐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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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霞姐。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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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牺牲者的家属,有没有找到?
杜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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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四个人中,有两人都是独自生活。
杜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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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另外两人,家属恰好都不在家,我们冒昧闯了进去......
槐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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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奇怪,他们的家中一如往常......
杜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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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家属正好外出不在......?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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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信使队伍遇难的消息传回,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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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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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杜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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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我一跳!
槐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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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突然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
杜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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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你还能注意到?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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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客栈再说。
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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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霞,留步。
槐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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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人......?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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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这人说几句话,你们等我一会儿。
杜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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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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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肃政院的监察御史还记得我。上次见面应该已经是五年前了?
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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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见面的时机,令人难忘。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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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太令人愉快。
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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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事公办,你我皆是。
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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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特使在这里,也是在调查玉门城中事变了?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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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有什么指教?
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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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下此时并非以官身介入。
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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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作为平祟侯旧部,作为大炎子民,捉拿祸乱百姓安生的奸徒。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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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合御史这次不劝我置身事外,我反倒是有点意外了。
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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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特使有职责在身,在下没有理由劝阻。
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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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恕在下多事一问。林特使初到玉门,对城中情形还不算熟悉,你打算如何查案?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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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有自己的手段,不劳太合御史操心。
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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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相信林特使的手段,自然有过人之处。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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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合御史不妨把话说清楚一些。
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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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刚才的话,公事公办,仅此而已。
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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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只是来提醒林特使,敌暗我明,千万小心。
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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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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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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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块头,我在尚蜀见过......好像是肃政院的人。
杜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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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还认识多少大官?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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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认识,只是打过交道。
杜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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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区别?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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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在于,一些打交道的人,你并不想认识。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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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去吧。
薄暮。
早春时节,日头下去得快,天气还是有些冷。
老人往火炉里填了一把柴。
这点火没法锻造,甚至不能用来取暖。但是在工坊所有设备都用源石点火的今天,老人还是固执地留下了这样一个无用的炉子。
等炉火烧旺的工夫,他拿起扫帚,细细清扫起院落里昨夜积下的沙子,每一处石砖间的缝隙都不放过。
老人当然知道,这会儿打扫干净,不一会儿又会落满一地的沙。
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扫着地,仿佛就为了看一眼工坊阶净台明的样子。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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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腿脚哟,回暖了,也还是冻得有些发疼。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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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准备关门了。不急的话,等明天再过来吧。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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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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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不是找错了地方,这里是工坊,不是医馆。
异族装扮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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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一个故事里的地方......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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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伤得这么重的人,不该在城里乱跑。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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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愿意这么讲,但眼下城中戒严,一个身受刀伤的人突然出现在家门口。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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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不把姑娘抓起来交给官府,那就是我有问题了。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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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多生事端,还是麻烦姑娘说明一下来历吧。
异族装扮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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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叫孟铁衣?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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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城里能直接叫出这个名字的年轻人,我总该有点印象。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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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却不认得你。
异族装扮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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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过,在移动城市里,藏着一个工坊。工坊的主人,是一个本领高强的刀匠。
异族装扮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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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打造各种各样的武器和铠甲,也会做些有趣的小玩具送给城里的孩子......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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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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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都想不起来,还有谁会这么形容我这个老头子......
异族装扮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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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坊的院子里,种着一棵槐树。是你们一起从很远的地方移栽回来的。
老人不由得回首。
院子的一角,一株槐树迎着晚风微微摆首。北地春迟,树枝上还没有长出新叶。
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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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里,这一仗才算真正结束了。
左宣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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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有不少死伤......但至少二十年,这帮贼寇再难成什么气候。
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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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古人远征大胜,会在最远处的山岩上刻录自己的战功。今天这一仗,也值得我们效仿古人遗风了。
左宣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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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倒是不错,但这附近都是沙漠,放眼过去也没什么能写字的地方......
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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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边孤零零的一棵树,那不如就——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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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负剑的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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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么好!你们没看见这棵树都快枯死了,还要折腾它?
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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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出个主意?
负剑的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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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城市千里奔行,漂泊不定,把战功刻在一个固定的所在又有什么意思?
负剑的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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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在此见到了这棵树,不如就把它带回去,种在玉门。
负剑的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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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玉门城里扎根生长一日,我们今天的故事就能被铭记一日。
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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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掌)
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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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这主意不错。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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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不是被太阳晒晕了头......此地离玉门城足足有一百里,你们是打算把这棵树扛回去?
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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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何妨,来的时候那么多粮食和水都吃完了,回去的时候多带一棵树又怎么了?
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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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兄,铁衣兄弟,来搭把手。小心别挖断了树根。
......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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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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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她师父......?
异族装扮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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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在荒野上救了我和族人,教我们安家。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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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异族装扮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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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云。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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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看错,你是阿纳萨......却有一个这么风雅的名字?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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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取的。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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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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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动千里雨,截在此山晴。”她是希望你们从此不再漂泊无依吧。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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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念得比你好,但她说的,也是这样的意思。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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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是肯定的。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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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宗师的名字也是她取的。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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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薄情寡义的人!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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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从何说起......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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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身上这把剑。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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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了宗师的佩剑?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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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这把剑,带到师父的坟头,祭拜。
风吹叶动,老槐树沙沙作响。
炉子里的火熄灭了,天色更加暗沉。但老人没有动。
少女看不清他的表情。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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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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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师父的病很严重。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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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会。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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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现在很危险。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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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拿了这把剑,城里的军人都在抓我。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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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说,这座城接下来会很危险。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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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接下来会迎接一个考验。但在那之前,我至少应该,把你送出去。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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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师父在等一个交代......我们这些人,都在等一个交代。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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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怎么出城?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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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没有想过。城门也已经封了,硬闯的话......我受了伤。
起了风。
一些细沙扬到了老人的脸上,落入岁月的沟壑中。
沾着早春暮间的湿气,柔软。
老人用手捻了捻。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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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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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办法。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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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您回来了。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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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怎么样?
跑腿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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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没有医生也没有伙计,只见到一个穿官服的公子哥,问我去干什么。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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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怎么说......?
跑腿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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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你说的,“昨夜里商店货架倒了,家里人被砸破了脑袋,送来医馆的时候匆忙没带钱,现在把医药费补上”。
跑腿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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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哥问完我这句话也就走了。不明白。
跑腿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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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让我送的钱没送出去,还给你。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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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收下吧,一点辛苦费。
跑腿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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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玉门的旅游季钱这么好赚了吗......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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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鲤先生手眼通天,可现在竟然都忽悠到晚辈身上了?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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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公子哪能算什么晚辈,他可是司岁台的秉烛人,我哪来的胆子去骗他......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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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排除一个错误答案罢了。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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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这是......?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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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逛。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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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是在龙门的市民公园遇见您,我也就信了。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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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先生这边可有进展?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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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奇怪,林先生托我的事情还没眉目,反倒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有了点线索。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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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好事。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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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把事情交给我,自己也不见得放心,为什么不亲自出手?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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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出手,就是直接去拂魏彦吾的面子。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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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正好在一旁看看,她是怎么办事的。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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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林先生,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还有余裕下一着试应手。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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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不误砍柴工。也是鲤先生值得信赖。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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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先生最终没能留在近卫局,魏彦吾还常常感慨来着。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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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别提了......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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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彦吾啊......从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派上用场的人。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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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林先生还是下定决心要让雨霞姑娘接您的班了?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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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该由我说了算。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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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想留下,龙门自然有她的安身之所,她要是想离开,龙门也不该是她的后顾之忧。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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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她选哪条路,我都想拜托鲤先生,能给她一些照应。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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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林先生这么信任,是我的荣幸。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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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霞姑娘那边,帮得上忙的,我会上心。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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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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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接着溜达,就不打扰鲤先生了。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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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天裴啊槐天裴,同样是父亲......
老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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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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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留意到巡防营发布的全城通知?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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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钦天监观测台的最新测算结果,为了躲避天灾,玉门城需要修改航向。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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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申时起,整座城市开始减速,大概酉时三刻左右,它的行进速度会降至最低,航线修正完毕后再重新加速。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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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你的机会。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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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城市减速,城门的防守应该会更加严密才对。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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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进入玉门前,你有没有好好看过这座城市?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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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大漠,人迹罕至,祸乱频生,但仍是大炎疆土。玉门打一开始,便是作为镇守北方的军事堡垒而设计。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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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有别于常规的移动城市,玉门在外墙处特别加造了“沙渠”。
听说土木天师从江南水乡的“水车”得到灵感,将之化用进了这座塞上城市。
移动城市的基座沉入沙地,但以源石技艺驱动的巨大轮机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着,将黄沙排出,卸去阻力。
得益于这些“沙渠”,玉门城在浩瀚的沙漠里长驱直入,视军情而灵活移动。
如江吐浪,驭潮而动,蔚为壮观。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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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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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来讲,沙渠绝不会成为人通行的道路。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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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果跳进沙渠,可能会被轮机绞碎,也可能会被翻滚的黄沙淹没而窒息。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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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酉时,玉门行进速度降至最低,也将是沙渠运转最慢的时候......或许还有一丝可能。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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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要试!我必须要出城。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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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的伤?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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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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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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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已经在医馆处理过了。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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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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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沙渠通常不会有太多防守,但现在情况特殊,全城戒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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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路上,听说现在是这座城的将军亲自在城楼领兵布防。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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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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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见不该见,终归是要见一面。
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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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出去?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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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我得去探查一下情况。而且要想从沙渠出城,也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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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的时候会在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你趁这段时间好好养伤。
孟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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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时候回来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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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
槐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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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霞姐?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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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去我房间,我马上就来。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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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发现?
龙门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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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走之后不久,里面出来了一些铁匠打扮的人,拉着货物往别的地方去了。
龙门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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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尝试跟踪,但对面显然也是行家,察觉到有人跟着,很快就把我甩开了。
龙门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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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头再去查看仓库,里面东西已经被清得一干二净。虽然不知道这伙人在隐藏什么,但显然事有蹊跷......
龙门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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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直觉没错,那个铸剑坊多半有问题。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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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现在已经打草惊蛇,而我们还没有找到关键证据。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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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的乌云好像一天比一天厚,风里的沙子也越来越多了......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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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紧急。既然有所怀疑,那就试探试探。
龙门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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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
林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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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趟军营,替我取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