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天秤 幕间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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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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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别再逃了,警察很快就会追到这里,已经太迟了。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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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是他们派来的追兵?说什么罗德岛的任务,什么有医生愿意治感染者也全是骗人的,是不是?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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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汤姆警告过我们,别相信那些外来的人。哈,我没听他的,我觉得你够义气,和那些有几个钱就斜眼看人的蠢货不一样......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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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是这样。我才是那个蠢货!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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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怎么想。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说,我和外面的那些警察没关系。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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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放我离开这里!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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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我做不到。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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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去警局的路上突然发难,打伤了两名看守又连夜逃出城,这种情况下,我不能就这么放你走。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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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三支小队在搜捕你,我只是恰好先他们一步。只要踏出这里,你就会被其他人发现。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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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里,只有我知道你没做过他们控告里写的那些事。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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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没有!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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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混蛋要抓我,就因为我和那个死在街头的外国佬多说了一句话!就这一句话,他们就控告我杀了人,可不可笑啊?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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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残留有法术痕迹,经推断或为感染者作案”......我呸!我要真有那个本事,他们还有命在?我有什么本事啊?我连把火都放不出!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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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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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天化日下杀掉一个武装过的雇佣兵,你没这个能耐。这是我还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的唯一理由。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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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你没杀人。但你袭警伤人,拒捕逃窜,这些罪名都是逃不掉的。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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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抵抗了,这对你没有好处。哥伦比亚比我见过的很多地方都强许多,我看过法院的审判,你们有陪审团,还有民众可以旁听。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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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可以为自己辩白的场所。你可以把一切告诉所有人。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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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限,但这里的感染者至少有公正......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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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娅,听说哥伦比亚是个法制十分健全的地方,那里有法官,有关押感染者的监狱,我想去亲眼看一看。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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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陈长官想去哪里都可以,不如说,我也更希望陈长官能够多去各种地方看一看呢。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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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不是不该叫长官了?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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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姐。哎?不需要这么尊敬?可是......好,好的,那,陈?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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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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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言归正传。我对哥伦比亚并没有太多了解,在法制和刑事这方面,陈小姐也一定比我要知道得多,所以对这些,我就不多说了。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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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却很清楚一件事。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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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的相互轻贱与敌视,可以发生在任何地点,任何场合。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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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可以发生在健康的人和感染者之间,也可以发生在富有的人和贫穷的人之间,甚至是一些被人为划分出的界限......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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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会将同胞割裂,分出高低,分出贵贱。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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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急着否认,陈小姐。我听说过哥伦比亚有很多感染者,他们能去拓荒,能赚到钱,有一些甚至能得到公民身份......这生活听起来很有希望。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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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陈小姐,好不好是需要亲自去看,去判断的。乌萨斯的土地是直白的残酷,而许多地方,只是将这份残酷遮掩在了干净的餐布下。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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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在指挥塔的那天,陈小姐说过的话。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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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地对待所有人,公平地审判所有人......那很美好,也会很难。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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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来没人走过那条路,所以就连方向也没有,只能靠陈小姐,靠我们自己,一步一步去踏出一条路来。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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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担心陈小姐。
阿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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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怕你会失望。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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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狗屁公正?!你这是在做梦!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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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听我辩白?难道有哪一个被押上法庭的“罪犯”,没有为自己痛哭流涕,没有说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吗?!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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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把你捉到那一圈木头栏杆里,就像捉只羽兽关进笼子,然后掐着脖子把你的肚子剖开,给别人看里头是不是生着一副黑心肠!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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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些陪审老爷里有多少人会花钱请人来演讲,就在街上说“染病的穷光蛋在占领城市,在掏空我们的钱袋”?!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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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你才来多久,你什么都不知道!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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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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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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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还没来得及更多地了解这里,但我了解一个国家的暴力机构。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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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对这些感到失望所以离开。我知道其中麻木甚至腐坏的部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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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相比那些,我更清楚如果这股力量不再能稳定这个社会,如果人人都能挑战被暴力所保障的秩序,接下来会发生多可怕的事。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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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能放你就这么逃出去。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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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是在这个满城人都知道有罪犯袭击警察,并且逃走的时候。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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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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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算放我走。我打不过你,行,我认栽。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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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感到抱歉。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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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今天站在你这个位置的是其他任何什么人,我都会这么选。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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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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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玩笑。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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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事实真是你说的那样,如果他们真的让你背上冤罪,我也会采取行动。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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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事情不会真的走到那一步......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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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就是这样。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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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感染者,你没有钱,就只配这样。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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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的感染者要么在铁盒子里发烂发臭,要么去荒原上拿命去拼,还有力气的人都去了。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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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尔,汤姆,傻大个马尔斯,小子们一批一批地去,他们没一个再回来。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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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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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老汤姆吗?总是说你坏话的那个。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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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记得。我来你们那条街的第一天,他就想骗走我戴着的手链,反被我教训了一顿也不老实。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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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仇,我们当时都以为你招惹了这个老东西,肯定没法在这条街呆下去。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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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我比你们想的要更不好惹。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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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就没人敢惹你。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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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拾老汤姆,也没下辣手,让他皮紧一阵子也是好事,所以没人管过。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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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偷摸抢骗,他都干过。为了给他那个孙女攒一条裙子,配一串首饰,他什么都做。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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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啥呢,他那个漂亮孙女收了他的钱和东西,转头在城里和有钱人好上,有了房子,再也不许老头的泥脚踩她家的地砖。哈,他图什么。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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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该第一个把他送进警局。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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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我问你,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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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也有可能更长。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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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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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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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娅,如果我努力到生命终结,也始终看不到有那样一个地方,那样一个让所有人公正地接受审判的地方......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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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些在不公的土壤上成长,又确实犯了错的人,我该怎么对待他们?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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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岛可以一时地关押这样的人,可最终他们会走向什么方向?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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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惩恶,我可以扬善,我可以阻止不公正的私刑,我拥有能做到这件事的能力。我可以为了我想要的正义放下许多别的东西,我愿意为之奔走。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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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会问自己,我到底有没有权利去做这样一件事?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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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有权力去定另一个人的罪?
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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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娅不在这里,我来替阿米娅回答。
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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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娅一定会说,“没人能审判他人”。凯尔希医生老是这样说。
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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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是好人,很好的人。她们不会骗我,我信她们。
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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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我认识另一群很好的大个子,我们并肩战斗,我们一起打退了坏人,他们相信我,我也信他们。
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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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如果你面对的是坏人,他做了坏事,你能看出来,那你就说他有罪。有罪的人就应该被惩罚。
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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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在烦恼的是什么呢?没关系的,陈现在也变成我的家人了,家人是该互相帮助的。所以,如果陈下不了手,那就我来。
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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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阻止不公。我能阻止有人要别人失去家人。
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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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罪不该死,却有人要他死,我就阻止。我阻止要杀人的人,然后惩罚坏蛋。做了什么错事,就怎么惩罚。
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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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偷盗,就得挨揍。如果伤人,就切掉伤人的那只手。
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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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吗?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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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努力长大,我会努力拿到能裁量的那把尺子。我会看出人的好坏。我会审判。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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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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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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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人死啦!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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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死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拖在地上抓进去,又不肯交点钱,开口之前就能被捣好几拳头,那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能活几天?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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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样用私刑就没人管?!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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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管你?老汤姆那样的人,谁为他说话?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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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西想看一眼孙女,临死也没看着。他孙女早就不和他联系了,他摸骗一点钱,全寄过去,半点回音也没有。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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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他们不找你麻烦,只是因为你还有用,你能挣到钱,就还有点价值!但我们不能被抓到丁点错处,否则就得要被剥下一层皮。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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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杀人不是大罪吗?但我告诉你,从来没人会因为死一个得病的穷光蛋而去为难另一个体面人!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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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要你的命,那碾死一个人就和弹掉一粒灰尘一样简单。他们有的是理由。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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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外头的声音了没?他们追来了,我也没好下场,我也活不了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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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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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我知道你没有杀人,如果你受到不公平的判罚,我不会坐视不理,我会帮你。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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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话!都这样了,你能怎么帮?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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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堵着我活路的难道不是你?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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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找到办法。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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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一定不会送你去死。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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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该被加上不符合重量的责罚。如果有人认为这理所当然,那他就错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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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从我眼前开始,我会去纠正这种错误。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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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到的。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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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去做这件事。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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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我总觉得罗德岛的理念天真又幼稚,不是不好,但要实现很难。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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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头再看,就发现其实我和你们实在没什么分别。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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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娅,你说没人能给我指路。我想你是对的,我很早就看清这一点,我对此早有准备。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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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到头来,我所能依仗的还是只有一身力气,一腔热情,一把剑,那我能改变的,是不是也只有剑锋能触及的这片范围?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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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彦吾曾经教我,落子无悔。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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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去核心城,还是离开龙门......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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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没有后悔过。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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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魏彦吾替我安排的,的确是所能设想的最好的那条路。但我不想那样去选,我没法坦然身处那个位置,那对我来说是种煎熬。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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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不安。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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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用行动告诉她,或许有些理想,就是穷尽一生也无法实现。可尽管明知无法实现,却依然还是要去做。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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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对的。她也这样做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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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样会去做我要做的事。我说过,这不是我的理想,而是我的工作。这是我有责任去做的事。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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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件事后,我总在想该怎么做。我还没有答案,我只能做我能做的。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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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庆幸。在这条路上,还有罗德岛和我一起。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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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没问题。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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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任务完成得真快......这还不到一周吧,就都解决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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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约上有时间限制,必须要速战速决。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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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厉害!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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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各位的任务表,每人一份,请小心收好。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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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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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们小队临时来了一个新人,申请表在这,麻烦帮他也开一个证明吧。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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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加人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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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临时决定的,还没来得及通知。抱歉,是我的失职。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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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那稍等一下哦。我得回去再拿一份表格。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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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能帮我转告阿米娅一个好消息吗?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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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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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推广的预防药反馈不错,如果能继续维持低价的话,应该就能把现在打开的这块市场给稳定下来。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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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成,下一步就可以扩大销售点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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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好消息。阿米娅会高兴的。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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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销售体量要再扩大的话,就需要罗德岛直接运输药品过来......唔,我会尽快通知到阿米娅。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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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太好了,我有好久没见过阿米娅了呢!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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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阿米娅......很熟?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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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我是学医的,之前都在船上实习,后来因为实在想家,和凯尔希医生谈过之后,就回来这里办事了。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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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挺好的。再攒点钱,我就能和朋友合伙开间诊所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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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顺利。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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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干员如果在任务途中受伤,也可以找我帮忙!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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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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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送你。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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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用,不用,我这没什么事。陈小姐才是,路上千万要小心些!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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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刚发生杀人案呢,怪吓人的......不过陈小姐听说没,这个案子还有个挺有意思的后续。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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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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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讨论这事,据说原本有个收治区的倒霉蛋被抓了,结果没两天凶手居然主动去警局自首,那人就又被放出来。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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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可不信这套。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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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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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事我偷偷告诉陈小姐,可千万不要说给别人听!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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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一定保密。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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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亲戚就在警局工作,所以我知道点内幕,听他说那杀人犯根本不是自首,而是被一个神秘人绑起来连同证据一起扔在警局门口的!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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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居然还有这种事,你说奇不奇?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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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确实离奇。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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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吧!那些小报还有说要给这个神秘人起个名字的呢!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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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正亦邪的高手!游离在系统之外的制裁者!惩恶扬善主持公道的英雄!说什么的都有,听起来有够酷的。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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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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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吗?我不这么认为。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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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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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本地的警察没有抓错人,本来也就不需要这样的人来出风头。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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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希望,之后不要再给这个神秘人出现的机会了。
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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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那倒也是......
蒙着脸的罗德岛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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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都准备好了,该走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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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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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东西真的都不用取了?虽然未必能全都带上,但好歹能拿一些留个纪念。
蒙着脸的罗德岛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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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
蒙着脸的罗德岛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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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没有太多需要纪念的东西。
蒙着脸的罗德岛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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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从头开始会更好......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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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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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走。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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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娅,我知道我一定会遭受种种挫折,我一定会对很多东西失望。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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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知道,我不会停下,我绝不会放弃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