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旁的花 幕间
简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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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都来看我出旗吗？可千万不能出差错啊......
简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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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得再确认一遍。
简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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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子崭新平整，没问题。服装整洁笔挺，没问题。还有佩剑和靴子......嗯，擦得很干净，也没有问题。
简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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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还有头发！还好还好，都没乱。
简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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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风吹得那么猛......昨天花了一整天来保养头发，在这地方掉链子不就什么都白费了。
维多利亚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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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旗仪式现在开始，全体肃立！
简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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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维多利亚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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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旗！
正步走过广场，她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于是将脊背挺得更加笔直。
将旗帜挂在旗绳上，捏起旗子的一角，她开始等待讯号。
三、二、一，鼓号声终于停息，她迅速将旗尾抛向空中，任它在晨风中舒展。随后，她听到脑后响起了久久不息的掌声。
深吸一口气，她将身体绷得更紧也更直，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露出了笑意。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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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一共是七箱药品，都在这里了。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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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跑这趟，简妮......可我们当时支付给商队的是二十箱的钱啊。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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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商队里的人翻遍了货舱，只找出了这七箱，再没有更多的了。而且......剩余的钱他们也不想还给我们。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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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价格不是我们一早就定好的吗？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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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来时因为穿越战区损失了很多货物，所以坚持要提高价格来弥补损失。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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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简妮，我们剩下的资金不多了。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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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舰的补给还是没有到吗？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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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连消息都很久没收到了。简妮，你说，伦蒂尼姆那么动荡，本舰该不会......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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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别胡思乱想，你也说了，时局不稳，兴许就是什么事耽搁了。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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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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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还是得把病患的需求放在首位，这七箱药有总比没有好，价格再高我们也只能认了。其他的......咱们能省就省吧。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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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省也不是办法啊......咱们地窖里就剩一点发芽的土豆了。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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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我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和希拉女士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她家里的烟囱堵了，我得去看看。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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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先回办事处了。
憔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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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柳小姐，琴柳小姐！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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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女士，你怎么追出来了？你的身体......我还是扶你回去吧。
憔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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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风这么大，还是进屋子里来再坐坐吧。你刚从烟囱里爬出来就要离开，我都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呢。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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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关系，我没法久留的，办事处还有病人呢。
憔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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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冷，你和维尔的衣服够穿吗？我这里有几条裙子你们可以拿去穿，旧是旧了些，样式还是不错的。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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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好意了，希拉女士，瓦伊凡是没那么容易感冒的。
憔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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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就算不为保暖也是可以穿穿的呀。你身上的衣服都补过好几回了，也没见你换过。你可不许走啊，我回屋给你拿......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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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不用！我马上就走了，女士！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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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爸爸，快看，那个姐姐的头发好漂亮啊......
清瘦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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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啧，每天还有闲情逸趣打理头发，真是个淑女小姐。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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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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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瘦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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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艾玛，快别看了，该走了，咱们和理发师约的时间快到了。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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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们能不能不去啊......
清瘦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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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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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爸爸，我、我想像那个姐姐一样，不留那么长，就到肩膀。
清瘦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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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你怎么能像她一样！人家是大公司派来的人，不是来这里过苦日子的。
清瘦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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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家呢，你妈妈病着，我得时时照顾，你要是留长发我哪有时间给你收拾？！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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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我、我真的不想剪寸头......
清瘦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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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走！你想挨揍吗，艾玛？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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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有话好好和孩子说，为什么要动手？
清瘦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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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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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地啜泣）
清瘦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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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孩子调皮，我小小教训下，就......小小教训下。
清瘦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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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女士您做事了，真不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清瘦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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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艾玛，赶紧走了。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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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憔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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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柳小姐，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这是衣服，还有我家里剩下的一小袋面粉，都给你们。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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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好吧......希拉女士，你食物足够吗？
憔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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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当然够，我男人在前线吃军饷，家里就我一个人吃饭，肯定够，你就放心吧。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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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你了。
维多利亚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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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妮，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简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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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长官，两、两三个小时？
维多利亚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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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这么早？
简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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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第一次在广场上升旗，心里很激动，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干脆早早就来这里等着了。
维多利亚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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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这副模样可不像一晚上都没睡啊。
简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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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亮的时间里，总归还是要找些事情做的。
维多利亚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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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做得不错，看着是挺光彩照人的。
简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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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的夸奖，长官。注意仪容仪表，本就是仪仗兵该做的！
维多利亚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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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仪仗兵女士，太阳要升起来了，去把旗子也升起来吧。
简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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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遵命。
简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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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将被晨风吹乱的发丝拢至耳后，女孩站起身来，举起旗帜向广场中央的旗杆走去。
随着旗帜缓缓升起，早早等候在广场上的民众开始热烈地鼓掌。
掌声里，几声低语飘进了女孩的耳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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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明白，小丘郡这种镇子也需要派个专门的仪仗兵来升旗吗？好像这事我们没法办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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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可不会为了看大老爷们升旗早早从床上爬起来。至少这场面挺赏心悦目的，不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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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不如送几沓电影海报来，人手一张，每天挂在墙上欣赏，特别振奋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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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吧，别嚷嚷了，就是个仪仗兵，赏心悦目就够了，你要求那么多干什么？
将目光投向人群，女孩试图从中分辨出讲话的人。
但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赞许的笑容，女孩怀疑刚刚的声音只是幻听。
凛冽的晨风突然朝广场吹来，倒灌进女孩的领口。
在风中，女孩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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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简妮，起床了！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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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维尔？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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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五点，咱们六点出门，你还有时间梳个辫子。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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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今天不梳了，我们直接走吧。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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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维尔，你知道镇子上的理发师住在哪里吗？我打算去剪个头发。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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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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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是没有的话，我自己剪也可以。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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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镇子上当然有理发师，就住在街尾最后一家。但简妮......这么好的头发，剪掉多可惜啊。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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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难免妨碍到工作嘛......那明天下午你可以帮我顶个班吗？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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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这么着急？要不再等等？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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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想我剪短吗？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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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啦，剪短就剪短嘛......干活更利索，况且你短头发肯定也好看的。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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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维尔。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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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请问现在在营业时间吗？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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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柳小姐？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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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认识我吗？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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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镇子上谁不知道您呢？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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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今天怎么过来了，要保养头发吗？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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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我是来剪头发的。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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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头发啊......那坐吧，琴柳小姐，我去拿剪刀。如果您想喝点水，桌上就有......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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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了，先生。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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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打算剪多短呢？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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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得和大家差不多就好。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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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剪了，琴柳小姐？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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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镜子里，理发师捉起了女孩的一撮发丝夹在指缝中，刀锋相合，发丝便从他手中掉落。
女孩盯着那束落在地上的发丝，放空了思绪，等待着耳边的剪刀再响第二声。
她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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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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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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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不剪了？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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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柳小姐，我们的消息没有你们那么灵通，你们来自大公司，能接触到的渠道比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要多。我想问......想问......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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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先生，如果您需要帮忙，我肯定会帮您的。您是要打听什么事吗？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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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不是的，我就想问问镇子的情况，你们是不是看到了些不好的势头？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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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会这么想......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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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呢，琴柳小姐？您都来剪头发了。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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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剪个头发而已，先生。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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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柳小姐，您不是一直都是这个形象吗？怎么现在突然就要剪短了？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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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精力和时间都有限，我、我顾不上这些了......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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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要发生了，对吗？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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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收到那样的消息，目前来说......一切都好。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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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您骗我，琴柳小姐，您就直说吧，是不是那些萨卡兹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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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不是觉得大家承受不了真相，所以瞒着大家，不愿意说？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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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向大家隐瞒任何事情，先生！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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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事态没有变坏，您为什么要剪头发？！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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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别这么激动，冷、冷静些好吗？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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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今天突然找上我，让我剪掉您的头发，还要求越短越好，就好像下辈子都不打算在头发上花心思了。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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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再难的时候，您、您也没说要剪头发啊，怎么今天就要剪了呢？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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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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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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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还是抽时间改天再来吧，先生。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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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女士？
憔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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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柳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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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来就是想剪个头发，最近工作忙，抽不出时间打理。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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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希拉女士，你今天是涂了口红吗？怪不得看着气色好多了，这颜色挺适合你的。
憔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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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听到琴柳的夸赞，女人却并没有露出喜色，反而仓皇地用手蹭去了唇上的绯红。
随后她又捏起衣角，擦拭起手背上残留的颜色。
女人的力气很大，手背上的皮肤都被擦红了，也没能将上面的颜色擦拭干净。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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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女士，你、你这是......
憔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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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糊涂，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把那支口红拿出来涂，连琴柳小姐你这样体面过日子的人都没心思了......唉，真不该。
憔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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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琴柳小姐，你赶紧去忙吧，我、我先回去了。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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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女士......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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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简妮，你没有剪头发吗？我还在期待你的新发型呢？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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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和理发师重新约了时间，过几天再去。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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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没有剪，不然就没法戴这个了。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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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花？你折的？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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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那么巧的手，是一个小女孩送来的，说希望你能喜欢。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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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漂亮，用软绵绵的餐巾纸折花，真是难为她了。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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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戴上试试吗？配你的长发应该很适合。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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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后就要剪掉了......这不是浪费人家的心意吗？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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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几天后的事情吗？不耽误现在，戴上嘛......你就戴上试试嘛，你看这花折得多好，就像真花一样漂亮。
将那朵纸花凑到鼻尖轻轻嗅闻，女孩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陶醉。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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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好像能从上面闻到鲜花的香味......淡淡的......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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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那不是真的花，再像也不是......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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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嘛，可快到冬天了，离春天又还远，现在也没有真的花啊......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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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留到春天再做也可以啊，冬天有冬天要做的事。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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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在冬天做了那么一大堆事，不都是为了等待下个春天的到来嘛。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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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漫长的冬天里，就算只是朵小小的纸花，也能提醒大家春天会如约而至。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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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那朵纸花呢......？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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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啊，简妮......纸花就是个盼头，无论大家有没有盼头，春天都会来的。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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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维尔，人们期盼一样东西，不仅是想让它来到自己身边，更是想让它来到自己心里吧......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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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一个人不会永远活在冬天，但一个人的心会。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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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错。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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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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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朵花给我吧......维尔。
医疗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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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好！
摸了摸纸花柔软的花瓣，琴柳用指尖捏住纸花，转了几圈，然后戴在了耳边，又似乎是因为羞涩，轻轻低下头。
无言半晌，最终她抬起头，看向同事的眼睛。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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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怎么样？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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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冷死了......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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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柳小姐，早、早上好。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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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上好，小妹妹你......？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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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头上的花是我昨天折的......你今天戴着，我、我特别高兴......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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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这朵花是你送的吗？谢谢，折得很漂亮，我很喜欢。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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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太好啦......琴柳小姐，我、我能摸摸你的头发吗？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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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可以。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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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头发真的好漂亮啊，妈妈以前也和你一样，头发长长的，可生病后就剪掉了......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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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病好了，一定还会把头发再留起来的，到时候一定会比我的头发还漂亮。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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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也是很远很远以后的事情了，妈妈的病......一直都不见好......爸爸最近很难过。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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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说不定到明年开春就能有起色了。到时候，你可以带着她去公园里折些真正的花，配她的长发一定很适合。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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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头发哪里会长那么快啊......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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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到时候我和你们一起去，我可以把头发借给她......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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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
琴柳撩起自己的长发，披在女孩的脑袋上，浓密的金色发丝将女孩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
而那束在女孩手里的发丝被她攥紧，复又松开。
意识到女孩在紧张，琴柳将纸花从鬓边摘下，戴在了女孩的耳旁。
一瞬间，女孩的脸涨红了。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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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吗，琴柳小姐？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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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非常好看。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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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我给你爸爸剪完了，到你来剪了......欸，琴柳小姐......你们？
清瘦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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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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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爸爸，你来啦？
看到父亲从门后出现，女孩慌张地将琴柳的头发从脑袋上拨开，而那朵挂在她耳朵上的白花也被她急匆匆的动作扫落在地。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的父亲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将花捡起，塞回了她的手心。
清瘦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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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久了吧，冷不冷？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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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也不冷。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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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先生。
清瘦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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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琴柳小姐......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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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琴柳小姐......我这几天暂时还没有时间，您剪头发的事......可能还要再等等。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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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琴柳小姐......你、你要剪头发吗？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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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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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剪了吗？
琴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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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改主意了......
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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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艾玛呢......
瘦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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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我能不剪吗？
清瘦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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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从长街穿过，琴柳将被吹乱的发丝拨回耳后，看向了男人。
女孩攥紧了手里的纸花，理发师用脚尖蹭了蹭门框。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男人喉头一动，终于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