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定公正 幕间
卡西米尔现行的法律制度是卡西米尔历史发展的客观产物，有无可争辩的实用价值与客观必要性......
国民院和监正会对于司法权和治权的切割确保了法律制度处于始终有可修复性的平衡态，监正会与商业联合会本质上无法避免的权力冲突则为这种稳态增添了一层保险......
但当我们要谈论“公正”这一话题，以及在实用主义之外为卡西米尔现行法律寻求道德上的落脚点时，就势必要考虑到，日益膨胀的商业逻辑正在从根本上影响公众的价值取向......
——黛丝特毕业论文《卡西米尔现行法律与商业资本的对峙、媾和及未来态想象》
电视机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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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持续关注几日前发生在四号竞技场的一起恶性事件。
电视机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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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锋骑士团的人气骑士“剃刀”佐恩，在比赛胜利后仍然对失去战斗力的对手发起攻击，导致对方身受重伤，至今仍未苏醒。
电视机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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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检察院已经以故意伤害罪、扰乱竞技秩序罪等多项罪名对佐恩提出公诉，庭审将择日举行。
电视机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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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事件中受害的竞技骑士罗特，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电视机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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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偏远的乡村竞技场一路打到了大骑士领，在最近的预选赛中也取得了相当杰出的成绩。
电视机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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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据他的主治医生所说，受害者很有可能再也无法恢复行动能力。很遗憾，恐怕这位年轻骑士的竞技道路就要到此为止了。
电视机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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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让我们听听对罗特妻子的采访......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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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恩先生，刚才播放的比赛录像是比赛当日四号竞技场的官方录像。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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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录像所展示的，您的确是在裁判吹响了终结比赛的哨声后，再次向对手发起了足以致命的攻击——对于这一点，您有什么异议吗？
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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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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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确有权利保持沉默，不过我也有权利继续提问。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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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提交的医疗报告来自罗特先生现在所处的医院。如报告中展示的，罗特先生身受的多处重伤全部是在比赛中——也就是您造成的。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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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点，您有异议吗？
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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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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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以往的记录，您曾有过多次比赛违规记录，以及在比赛外与人发生暴力冲突的记录。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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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有证据表明，你所属的银锋骑士团曾试图与罗特先生签约但是遭到了拒绝。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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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受到了指示，要对罗特先生造成人身伤害？
辩护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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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公诉人在进行诱导性提问。
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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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有效，请更换问题。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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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大人，我想这次事件的性质再清楚不过。被告人出于单纯的恶意，对一名无辜而善良的竞技骑士造成了难以挽回的伤害。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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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捍卫法律的尊严，也为了确保骑士竞技这项卡西米尔国民运动的可持续发展，请对被告判处严厉的刑罚。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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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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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请辩护律师讯问。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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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恩先生，在比赛时，您是否有明确接收到比赛已经停止的信号？
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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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没有。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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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过分啊......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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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轻人好不容易才来到大骑士领，明明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的......现在外面同情他的声音很多呢。
剃刀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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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每年有多少人死在地下竞技场，媒体和观众就只会逮着一个受了伤的倒霉鬼大做文章。
剃刀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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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说......你是来帮我辩护的！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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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您也知道我是来帮助您的律师，而不是来找您要签名的粉丝呢。
剃刀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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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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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锋骑士团认为这次事件会严重损害骑士团的声誉，所以才花了大价钱委托律师来为您辩护，准确来说，是平息这场风波。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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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让您免于囹圄之灾也只是他们挽回颜面的手段之一，您的处境和我的后期律师费都很被动——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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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稍微收敛一下您的暴脾气，这样更有利于我们展开工作，好吗？
剃刀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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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你的就是......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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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过了您以往的资料。在三年的比赛经历里，共计十三次陷入违反竞技规则的纠纷。但是凭借凶悍暴力的风格也收获了一批粉丝。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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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与他人产生暴力冲突的记录，还有逃税等传闻......这些案底实在不利于我发挥啊。
剃刀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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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风格，不都是骑士团给我打造的人设......
剃刀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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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教训一下那个乡下来的小子......我当时根本没有注意到比赛停止的信号——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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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觉得会有人在意吗？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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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众看来，这场案件就是残暴不仁的贵族骑士恶意伤害了作为励志偶像的平民骑士，所有人都沉浸在对大恶人道德审判的狂欢里。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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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为自己辩解只会起到反效果哦。
剃刀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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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认罪的话，你能帮我争取到什么结果？罚款？监禁？
剃刀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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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都好......只要别剥夺我的封号，只要我继续打比赛，我总能东山再起——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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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急着下结论，作为专业的辩护律师，我建议一切具体的辩护策略都听从我的建议。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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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在别人向你提问时保持沉默，然后按我教你的说法回答我的问题，很简单对不对？
剃刀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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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配合你......你能帮我减刑到什么地步？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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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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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怎么样？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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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大人，这是比赛当日，佐恩先生赛后体检的报告——同样来自收治罗特先生的中心医院。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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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中写明了，佐恩先生在比赛中受的伤导致了中度脑震荡。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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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听清中止比赛的哨声和提示是非常有可能的。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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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这种模棱两可的报告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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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诉人先生，请问您是在代法官先生做判断吗？
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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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请注意法庭秩序。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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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继续提问。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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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恩先生，您如何评价作为对手的罗特先生的竞技水平？
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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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位非常强大的骑士，实力远在我之上。他最近在比赛中表现也非常突出，我原本以为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获得比赛的胜利。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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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比赛成绩来看的确如此，罗特先生在这一赛季获得的积分要远高于你，赛前你们双方的赔率也能从侧面证明这一点。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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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您认为罗特先生在比赛中的发挥是完全不符合常态的。那他是否有可能出于某种原因，想故意输掉比赛呢？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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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对方律师的提问与本案无关！
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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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无效，请继续提问。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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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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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大人，由于罗特先生无法到场，请允许我向证人提问。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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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您是罗特先生的妻子，对吗？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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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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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比赛的前两天，金盔骑士团的官方帐户将十万马克汇到了罗特先生的私人账户上，对于这笔钱的来由，您知道什么吗？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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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特在受伤住院前，各个骑士团内部对他的开价，还有他们私下接触的小道消息。我能找到的都在这了。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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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地可靠啊！老规矩，报酬给你。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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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预选赛十一战十胜，也难怪会受到这么多家骑士团的青睐......早知道那几场比赛就应该押他的。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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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还是没有经验，只是练了一身武艺，完全不懂骑士竞技的商业运作规则。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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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稍微用贫苦出身和照顾家人的形象炒作一下，再在几个骑士团之间拉扯一下，估计随便就能拿到比现在高几倍的薪水吧。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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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从这些资料看，罗特先生简直像是古典骑士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啊——最近竞技骑士流行这种人设的吗？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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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他几次，确实是个踏实本分的好小伙。一直在老实打比赛，出了名以后还是和原来的妻子恩恩爱爱，从没听说过有什么负面新闻......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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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了这种事，真是怪可惜的。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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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啦，剩下的资料我会通过律所的渠道再去收集的。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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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些东西，是还在准备剃刀骑士的案子？你真打算帮他脱罪？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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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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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是小心点吧。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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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是风口浪尖，银锋骑士团的老总都不敢上街露面了。你要是被逮住了，可千万别说你的情报是我提供的。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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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啦，要不是银锋骑士团这一回觉得火烧屁股，才不会舍得掏这么多钱吧。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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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案件根本没什么争议吧......剃刀那个疯子在众目睽睽下动的手，罗特受的伤也是实打实的，还有什么辩护的余地？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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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争议吗？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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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罗特接触最多的金盔骑士团，签约合同的事都还没影呢，就舍得给新人这么大一笔安家费，是不是太大方了？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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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盔骑士团的当家人气骑士刚刚被挖走，急着要推出新人，这点钱估计就当是证明诚意的见面礼了。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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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记得，他们和银锋骑士团是死对头来着。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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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该不会是......你明知道这不会是真的！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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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能赶在罗特醒来之前开始庭审，该说是我运气不错呢。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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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刀那家伙是个人渣......你应该清楚的！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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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可委托人里不存在“人渣”这个分类哦。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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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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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黛丝特，你好像变了。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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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现在不是偷懒的下午茶时间吗？为什么突然这么严肃？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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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在我这里买情报的时候还是个实习生。那次你是免费帮一个退伍的征战骑士讨回补贴......转眼过去这么久了。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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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好像是有这么一起案子呢。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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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谢谢你呀。要不是你的情报，有好几起案子我估计都很难拿下来吧。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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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过的那些官司我确实也有所耳闻......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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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骑士领是个烂透了的混账地方......我是个靠贩卖小道消息和花边新闻为生的人，或许也没资格这么说......
骑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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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丝特......你没有乐在其中，对吧？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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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恩先生，您作为银锋骑士团的一员，能否描述一下贵骑士团和金盔骑士团之间的关系呢？
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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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稍微了解骑士竞技的人都知道，金盔和银锋两家骑士团规模相仿，在商业上一直以来都是竞争对手，也有过几次冲突。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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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如果对银锋骑士团的声誉造成负面影响，则会间接为金盔骑士团带来收益，对吗？
公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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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对方律师在有意岔开话题，提问与本案无关！
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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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有效，请更换问题。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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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这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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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恩先生，检察院的诉状中，对当时比赛的情况描述为“在对手失去战斗力后，依然对对手发动了可以致人伤残的攻击”。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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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句话，您是否有异议呢？
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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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有异议。
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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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比赛录像中看不出来，但从我当时的视角看得很清楚。
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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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特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手里的弩箭还是对准了我。
该文章立意新颖，但论证内容过于主观，代入了作者本人过多的消极判断。论文写作应注意从大处着眼，小处落笔，避免落入脱离现实空谈的误区。
经指导组老师讨论决定，该论文还需进一步修改。
补充：为什么要放弃《竞技骑士商业形象的法律保护》这个课题？你知道有多少学生在抢吗？
——指导老师的回复
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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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宣布审判结果。
......
剃刀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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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律师小姐！真不愧是长缰律所的金牌律师！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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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就不用了，我会等贵骑士团在三日内结清后期律师费。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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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一提，虽然判决已经结束，但是为了您的名声考虑，建议您最近还是保持低调呢。
剃刀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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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您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除了律师费，我还是要好好表示感谢的！
剃刀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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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对，那些叫嚷的人不过是什么都不懂的愚昧之众罢了，果然法律才是最公平公正的！
剃刀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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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住您了，下次再遇到这样的麻烦，我还会来找您的！再见！
热情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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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刀！剃刀！
等待热闹的粉丝将法院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刚摆脱罪名的骑士边振臂高呼边走向人群，像是凯旋的英雄。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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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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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精彩的胜利，恭喜你，黛丝特律师。
电话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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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证据链尚有粗糙之处，只从判决结果来讲，也算符合预期。你做得很不错。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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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奖了所长。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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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陪审团看到了几位熟面孔，其实这场官司不论谁来代理都不会影响结果的吧，我又哪儿敢贪功呢？
电话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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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电话里，有些话也不该随便说，黛丝特。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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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抱歉。
电话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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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剃刀骑士的案子就算告一段落了。我不希望再听到这个名字或是复审的消息，应该没有问题吧？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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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会好好完成善后工作的。
电话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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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在下一个案子上门之前，你可以先休息了。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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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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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特没有做那种事！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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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罗特夫人。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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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您专门来出庭作证，现在还有什么事吗？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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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那样污蔑罗特......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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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被害成了那样......你们还要连他的名誉都毁得干干净净吗！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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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保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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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丝特律师，您遇到麻烦了吗？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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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别紧张，遇到了一位熟人而已。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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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夫人，审判已经结束了，而且这些话，应该刚才对法官和陪审团说才对。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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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告辞了。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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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颠倒黑白，就不觉得可耻吗？！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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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凭什么随意玩弄真相，凭什么玩弄别人的性命！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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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以为您了解的，就一定是真相吗？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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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一定想聊聊的话，还是换个地方吧。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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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特说......他最大的理想就是站在特锦赛的决赛舞台上，向所有人证明骑士应有的荣誉与尊严。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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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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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您的确对您丈夫的工作不太了解。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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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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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与案件无关的消息，您有兴趣听听吗？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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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赛的前两天，金盔骑士团将一笔钱汇到了罗特的私人账户上，随后这个账户又汇出了相当一部分钱款。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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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钱转了几个账户，最终全部用来购买剃刀骑士与罗特的比赛奖券，押剃刀赢。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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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有这种事......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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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盔骑士团和罗特先生具体达成的交易我无从得知，但大概方向似乎也不难猜。至于剃刀骑士的事，就只是随之发生的意外了。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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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罗特先生也不像宣传的那样，是个骑士小说的男主角呢。不过倒更像真实的人了。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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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罗特不是这样的人......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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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的话，罗特先生这次购买奖券赚的钱，抵得上他多少次比赛获胜的奖金吗？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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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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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刀骑士也好，罗特先生也好，说到底都是被操纵的人罢了。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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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谁也没有资格去指责他吧。在霓虹灯熄灭前，谁又能看得见星星呢？
孤立的路灯照亮偏僻小巷的一隅，向前向后都只有望不到头的阴影。
稍远处高楼上流光溢彩的灯牌连缀成片，给夜空遮上帷幔。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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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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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在犯罪吧......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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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毫无办法......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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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的蛋糕是有限的，所有人都在争抢，这又导致了每一方对法庭的影响也是有限的，总可以找到一些突破口。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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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前提是，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向他们宣战。至于这件事的风险......
怯懦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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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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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名片，等您想好以后可以打给我。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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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真的下定决心，想让那些玩弄别人的家伙付出点代价的话。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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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罗特先生的事，我很遗憾。
......
感谢老师中肯的建议，我会继续修改这一版论文的。
——黛丝特的回复
两月后
电视机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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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金盔骑士团假赛一案的审判已落下帷幕。
电视机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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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主要负责人拒不承认罪行，但是相关证据确凿，法院已做出了公正的判决。金盔骑士团将面临巨额的罚款以及长达半年的禁赛......
电视机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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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娱乐板块。蔷薇骑士再次否认了与圆月骑士的绯闻，坚决认定曝光照片是伪造的，希望粉丝可以继续支持自己......
......
酣醉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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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说金盔骑士团比赛不干净，有他们参与的比赛，害我赔了多少钱了！这回终于遭报应了！
酒量很好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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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咎由自取吧。金盔骑士团做了不少错事，但最错的一件，是没请一个更好的律师呢。
酣醉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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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开什么玩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有律师可以颠倒黑白的？
酣醉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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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是不会迟到的，做了坏事的人终究会受到惩罚的！
酒量很好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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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会不会缺席我不清楚，但要是干了坏事，就千万要小心，别被人抓到把柄。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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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是我，虽然还在休假中，但是可以随时待命。
电话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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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休假，你倒是还有力气去接别的案子。金盔骑士团的事，是你的手笔吧？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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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满足了所长您的要求吗？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他们就不会有精力再纠缠剃刀骑士的案子了。
电话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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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好奇，你是怎么说服那位证人冒着风险来举报这件事的？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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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力量是很恐怖的。稍微给绝望的人一些引导，后面发生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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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方便留下痕迹，那位夫人也出了一口气，这算是双赢吧？
电话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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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能想象你的说辞......得再次对你刮目相看了，你的确很适合做这一行，黛丝特。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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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夸奖，我会非常珍惜律所的这份工作的。
黛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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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乐在其中，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