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人 幕间
街头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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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先生，荆兄，这一杯，就祝你前程似锦，告别每天摆路边摊的生活，怎么样？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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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正有此意，干杯。
街头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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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儿，想好了吗？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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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呢，就是决定走得远一点，一边走一边找机遇呗。
街头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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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说，你已经去过勾吴城里面了？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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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勾吴城周围的镇子，我也都走遍了，可惜哪儿都混不下去。
街头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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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你也混不下去？我记得你好像来这里还没多久哇，是不是还没体会到我们云水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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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谁没点难处呢？我不也找不到工作嘛，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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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再来一杯。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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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别急着喝，喝多了怎么帮我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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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对对，还有写信这回事。那我现在先帮你写了，不耽误咱们喝酒。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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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纸和笔。笔还拿得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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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写什么？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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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就写，“楚师弟得贵人提携，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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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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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携”字怎么写？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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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蘸点酒写给你看。就这样。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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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这儿少了一横......算了，也没事，接着写。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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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京城三千里，山高水远，请二老莫要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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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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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个师弟，是你什么人？有这种好事，怎么不捎上你一起？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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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一块学做钳兽粉丝煲的师弟，他做得好，进京给人当大厨去了。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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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但是当大厨可就有讲究了。天南地北的菜系不计其数，互相见了就要掐架不说，同门之间呢，还要论你的菜正不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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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吓人？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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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想想，京城许多人，只许人吃砂糖粽子，不许人吃咸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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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真挺吓人。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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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嘛，这里面水深，我不乐意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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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但我看你每天在街边摆摊，从算命看风水到卖炸豆腐串，没看出你跟大厨有什么关系啊？该不会是这师弟嫌你学艺不精，不理你吧？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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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话我可不爱听。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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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师弟在大厨门下时，我们当师兄师姐的可没少照拂他。他这次要背井离乡，心里还挂念着同门情分呢。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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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处找人陪他，想着无论去了哪里至少有个帮衬，可惜，这条路太难走了。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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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他只能托人写一封家书。你看，我这不就是跟他关系最好，所以替他写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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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像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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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来怎么写？你那师弟，什么时候把父母接去京城玩？或者什么时候能回家看看？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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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可真没个准信儿。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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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就这样吧。你再帮我写一封别的，咱们接着喝两壶。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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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加酒！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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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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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好义气。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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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咱们这关系，我走之前可不得喝个够。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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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封你就写，“令郎已死，屏息噤声，莫要涉足江湖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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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郎......已死......嗯？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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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咱们也别问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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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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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有点不明白了。你字儿写得挺好的，为什么要我帮你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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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砸场子的？！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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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跑！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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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可怕可怕。还好我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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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这是哪儿？这客栈还有这么一条路？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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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情急之中就撞进来了，我也不知道是哪儿。
凶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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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还不上酒？
掌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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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凶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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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柜台里，就收了这么点钱？
掌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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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的，生意不景气。
凶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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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酸生意，倒敢挑三拣四。大小姐不嫌你砢碜，你倒是嫌蓟家的门槛高，你迈不过去腿？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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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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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又是那帮人。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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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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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情长的事。勾吴城里的蓟家大小姐一眼相中了掌柜的，可掌柜的对她没那个意思，所以那大小姐时不时就派人来闹事。
凶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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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来是有了别的意中人。这土里土气的银镯子，不知道是准备送给谁？
掌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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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凶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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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替大小姐把这东西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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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人！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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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掌柜的干嘛不答应呢？一夜之间，荣华富贵，应有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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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你这是什么话？咱们虽然穷，也得有骨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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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我们现在就应该冲出去——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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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报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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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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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啊。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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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那掌柜的确实是对我们有恩，可我一个看风水的，冲出去也无能为力啊。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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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蓟家可是勾吴城里的大户人家，万一得罪了，怕是要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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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也对。掌柜的，对不住了！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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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占卜，针灸按摩，荆氏百年秘传，客官——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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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掌柜的。嘿嘿，您身体怎么样？跌打损伤贴要来一贴吗？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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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问风水。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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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觅气寻地，消灾积福，包在我身上，您请问。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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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想请先生帮我寻一个消灾的法子。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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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知道是哪种灾......？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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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荆先生。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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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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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欠着债，要用钱。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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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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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些来追杀......追债的人，实在凶残，多谢掌柜的给我指了一道暗门，让我藏身半日。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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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要磕头谢恩，您不肯受，这会儿我给您补三个响头——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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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必如此。只是此次我肯破财消灾，还请先生不吝帮忙。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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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只旧手镯，昨天被人拿了去。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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镯子不算名贵，却是家母留的一个纪念。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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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送人的信物。我记得令堂......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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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了。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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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财都在其次，我只求把这件纪念取回来。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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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托了如此哀思的物件，竟然被歹人夺去，实在令人心痛。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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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不是风水能寻的东西，我爱莫能助。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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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掌柜的，昨天夜里我已经报过官了，你再等等，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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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闹事的人知道分寸。我报过几次，一来取不到证据，二来事情也不足以立案。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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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一只银镯子，在蓟家的贵人眼里，实在不值一提。我怕他们随手就把那镯子扔到不知哪里去了。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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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请先生替我出手，把那只镯子买回来。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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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先生......勉强算是在场，假称是一眼看中了银镯子想要买下，应该不会招惹到那些贵人。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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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钱我出。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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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等阔气的事，从我口中说出恐怕不像真的。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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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要不您再斟酌一下？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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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意思是，不肯出头。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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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不敢死。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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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嘛，即使有行侠仗义之心，也没有那个能力呀。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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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遗憾。我看你总拿着把扇子，以为你也是位侠士。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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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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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自称侠士？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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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前两年镇子上来过一位年纪轻轻的女侠，平日里最爱替人打抱不平，一扇子就能敲昏一个人。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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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后来听说是撞上了蓟家的人，唉，人就不见啦。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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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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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所以你真没有什么，江湖奇术，独门源石技艺之类的？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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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儿能有呢，要是有的话，我不就去当天师了吗？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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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堪舆之术......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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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这是学问。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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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对自己的字还有点信心——要不我给您也写个扇面？您看是要“日进斗金”还是“和气生财”？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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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大冬天的。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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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您说的是。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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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这蓟家的打手，我要去哪里找？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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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车子买好了，信使的身份做好了，给父母的信也寄了，这节骨眼上可别出什么乱子啊。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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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蓟的虽然与师父有仇......但只是两个来找掌柜麻烦的打手，应该还是认不出我的吧。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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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认出来了，也不过就是再逃跑一次。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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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师姐是死是活。要是真能找到师兄师姐的下落，行走江湖也算有个帮衬。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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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二位，多有打扰。
蓟家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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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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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昨日二位不是在如意酒家替大小姐教训那不知好歹的穷小子嘛，我刚好在场。
蓟家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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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没人。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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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我在后厨。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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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误会，我觉得你们做得好，做得特别好，那小子真是不识相。
蓟家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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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有话直说。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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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我可说了......那掌柜的银镯子，就是桌上你们压着泡面的这件，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转个手？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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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之见，这东西给大小姐带去，恐怕更教人气恼。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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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这镯子成色不好，也不是什么值钱宝贝，恐怕也配不上二位贵人的身份。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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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跟二位讲吧，我想买下这只镯子去孝敬我家中的老母亲。老人家不喜欢潮流的玩意，就想要这种土里土气的设计。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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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钱我先放在这儿了，二位若是点头，我必感激不尽，视二位为恩人。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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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二位要不来算一卦？免费赠的——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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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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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客栈还能停电？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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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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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暗器？）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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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没想到我竟是灾星，这一来就让客栈停电了......抱歉抱歉，给二位添麻烦了！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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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怪事，怎么突然要抓我？难道我替掌柜取货的意图太明显？）
暗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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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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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后有隔间？）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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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二位了！我这就去找前台报修！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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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人追上来。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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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还好，没把自己的命丢在那儿，镯子也趁黑摸到手了。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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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但掌柜的恐怕也没法在这里久留了。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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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祸因我而起，却又要连累他人......楚某人实在惭愧。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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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客栈里，隔墙的声音，真不是我听错了？
暗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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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伞的？
女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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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那个姓楚的小子，不会有错。就算他不用扇子和拳法，我也认得他。
暗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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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几个人都拦不住他。
女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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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追货。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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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倒是不用打听师姐的去向了。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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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路已经不通，待我回酒家交了差，就连夜逃跑吧。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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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你听我说——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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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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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荆先生，你来得倒挺巧。你看，这位就是白天我对你提起过的女侠。没想到——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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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巧合，容我给女侠看个手相。来，扇子先放下。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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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先生，是吗？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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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他这个人就是不着调，女侠请多担待。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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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那手相学问，你之前拉着我说的没一个字准的。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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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也没收你钱嘛。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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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女侠，我与你有眼缘，免费算命。你需要的话，等会儿还能送你一卦。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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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说。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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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女侠的手相，少年时应该是在勾吴城里面生活。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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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错。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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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我倒也会说，先生你也是勾吴城人士，一眼便知。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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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总要从浅的开始说嘛。我接着说，女侠命中有一位恩人。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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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对我有恩。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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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恩人，不是父母，却影响女侠十余年——女侠想必有一位恩师吧？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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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恩师想必常说，人间这么多冤枉事，总要有人给它们一个清白，所以女侠才成为这云水镇百姓眼中的侠士。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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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没有错。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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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是合理推断嘛。谁没上过学啊，哪个老师不会教你一点做人的道理啊？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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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推断出来的。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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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实不相瞒，此处有凶相。冒昧问一句，近年来你可曾回去探望过这位恩人？......你可还惦记着她？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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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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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好生可惜。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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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年事已高，还和年轻时一样，执意涉水渡江。江水涨潮，浪头冲过来，她撑不住，就没再从水里站起来。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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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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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她可真是个糊涂人。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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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风借水，顺水推舟，这才是聪明人，对吧？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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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水边走，才是聪明人。前两年江上大潮，也有观潮人被卷了进去，死生不知。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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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真有人寻到下落，恐怕也只剩一具尸体吧。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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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官府每年都发通告提醒，可隔三岔五的还是要出些事故。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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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惜可惜。平日我在水边钓鱼，听到有人落水，我还忍不住帮忙去捞呢，就是捞不着。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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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先生还有这份热心。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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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死生事大嘛。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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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相信先生是讲义气的人。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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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先生帮我卜一下未来之事。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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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对对，我看看啊......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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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可就不好说了，女侠命里有道坎，但也不难跨过去。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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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来你破财消灾那一套了，说点好听的。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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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一来行侠仗义，二来对人有恩，老天爷大概也不愿意让你遭灾——听听，这句吉祥话不收钱的。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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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侠仗义和对人有恩，不是一回事？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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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不是。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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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咱们在这儿聊了半天了，要不拿点酒来？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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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这心事重重的，连招待的事情都忘了。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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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我这儿还有一件事想说给女侠听，我去取好酒来。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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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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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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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松手了？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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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切磋武艺，还请师弟多多指教。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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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得罪！
师父，饭我烧好了。钳兽粉丝煲，我打工的时候跟头牌大厨学的，您尝尝？
想过，当然想过，师父您早就说了，我是廉家武馆的关门弟子，等我找到份好差事，您就可以退隐休息了。
师兄师姐不知都去了哪里，这两年也都没回来看望过您。唉，真想问问他们如今都在哪里讨生活，要是能帮我一把，那就再好不过了。
......师父教训得是。这次武馆切磋结束之后，我就回家看看爸妈。
真要是没出路，我就回去当个庄稼汉。哪怕能为乡亲们驱赶一次野兽，也算不令廉家功夫蒙羞。
——这廉家功夫，您还未教完？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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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让。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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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胜了一招。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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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负重托，不敢死罢了。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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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师兄师姐们都走了，只留下我这个最愚钝的徒弟没听到风声，师父只好把剩下的招式教给了我一个人。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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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从不看错人。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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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肯教的，都是取人性命的杀招。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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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收手了？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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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磋武艺，点到为止嘛。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对吧？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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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我是受你仇家之托，来取你性命的。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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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你要来取两件货，一件是掌柜的银镯子，一件是我的项上人头。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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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但是你也可以跟他们说，那个姓楚的又跑掉了嘛。我都从他们眼皮底下跑了那么多次了，你又不会轻功，一个人抓不住我也正常。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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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这样？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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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一来行侠仗义，二来对人有恩”？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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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往年我父母来武馆看我的时候，你们就故意在切磋时放水，让我能赢一两招，搞得我家里人到现在还以为我是个练武奇才。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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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知道我家乡那边常做话梅蜜饯，每次额外准备一些，你们也不跟我抢。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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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说起来，师门各位都对我有恩，我楚某人忘不了。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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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被大潮卷进去的落水人，到底是身不由己。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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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也知道身不由己......却还想去捞？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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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师父是被我害死的。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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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背后有多少算计，那小子是死在我的拳下，师父是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我有愧于师门。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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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教的功夫，我没脸用。只有方才师门切磋，是有意请师姐赐教。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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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同是落水人，你又指望谁来捞你呢？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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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扇子上的字，我看清了。既然师父要你收下这把扇子，你就不该让她失望。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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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我更不该动手了。师父教的功夫，不应该是用来掺和这些糊涂事的。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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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这么固执？
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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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谢师弟手下留情了。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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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啊，女侠呢？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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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只有先生一个人站在这里？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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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外面有打闹声，女侠便追出去了。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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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刚才在酒窖里，也听见打斗声，又有扇子开合的声音，想必是女侠出手了。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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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也是，可得躲好了，晚点再出去。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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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掌柜的，你的镯子在这。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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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去拿了？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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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遗物嘛，丢了总是会让人痛心的，我只不过将心比心——欸，不过，掌柜的，报酬可不能少。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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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多谢，报酬好说。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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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还有，我劝你最近多加小心，最好趁早离开云水镇......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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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惹他们生气了？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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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挺生气的。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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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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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真是谢谢您。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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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对不住！掌柜的，我给您赔个礼，再赔您一卦，您看......可还行？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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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也罢。蓟家盯上了我这小破酒家，这生意本来也不好做了。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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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酬我依之前说好的给你，一分不少。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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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多谢老板。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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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掌柜的，你这里还有没有话梅蜜饯剩下？
酒家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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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了不少，你要？
“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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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准备出门远游，带点在路上吃。
那姓楚的小子，你没抓到？
属下失职。
......但是，我见到他连夜从东边开车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