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奏曲 幕间
（备忘录的第一页）
三角铁，小鼓，贝斯，曼陀林，大提琴，双簧管。
我不会忘记。
3月20日
又一次和深池交战，抢来了一些赖以生存的资源，也包括记事本和这支笔。我总算可以整理一下我的思绪了。
蔓德拉没有全力作战，否则那几个受伤的市民我们拖不回来。那个疯子竟然在克制自己，或许连她也明白，深池只是形成伦蒂尼姆漩涡的其中一股水流。
至于漩涡的全貌，我还没有看清。它甚至让我害怕。
深池士兵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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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德拉长官真的那么说了？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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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命令如此。
深池士兵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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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也去找什么贵族！我跟着她难道不就是因为我不想被那些贵族老爷颐指气使吗？
深池士兵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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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警告我们不要对萨卡兹出言不逊？和那些魔族合作？开什么玩笑？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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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要是在场，你已经被穿在石柱上了，说话长点心吧。她有自己的想法。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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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领袖有自己的想法，那样你就更不应该多嘴。
深池士兵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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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维多利亚佬。
深池士兵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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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叫我们把你的镣铐解开，你可以出去散散心。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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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什么把戏？你们想在背后用弩指着我，通过看我逃跑来取乐？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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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可以试试，结局会让你们失望的——或者你们都没命去失望了。
深池士兵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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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听，这家伙嘴还是这么硬，和所有的维多利亚佬一样傲慢！
深池士兵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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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说的不算全错，如果你以为自己能逃跑，那你确实该看看自己能不能跑过箭矢。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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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维多利亚人。这是蔓德拉长官的意思，她允许你在进入伦蒂尼姆之前偶尔有一点自由活动的时间，你最好知道领情。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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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你们那座都城的城墙了吗？它从这里看还是那么高大、威严、坚不可摧，对吧？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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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看，然后记住这种壮丽的幻象吧，等你进了城，你会怀念这些错觉的。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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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伦蒂尼姆里面发生了什么？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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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几天就会亲眼见到的。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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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伦蒂尼姆的现状如何，跟你这个迟早要死的家伙也没多少关系了。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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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各位，请问这里离最近的聚落还有多远？
深池士兵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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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落？哈，你是逃出来的？
深池士兵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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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傻了，逃出来的人这么多，附近的聚落哪里容得下你——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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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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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来自远方的军队，女士。这里我们也并不熟悉。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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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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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一下，你是从伦蒂尼姆里面逃出来的？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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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蒂尼姆......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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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还不知道？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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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卡兹动手了，伦蒂尼姆已经是他们拿在手里的玩具了。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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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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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城防军去了哪里，听说是从内部被瓦解了。没有人出来保护维多利亚的普通市民。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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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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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深池的士兵又为什么对这个维多利亚人一反常态地客气？）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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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我也不知道庞大的伦蒂尼姆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我已经出城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在四处徘徊。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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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伦蒂尼姆外围呢？这里聚集着多少贵族的势力，你是否心里有数？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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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介小市民该知道的事情。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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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白狼”伯爵是否在附近。他曾经对我父母有救命之恩，多年来我一直崇敬着他。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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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我知道您所说的那个人，但我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过他的名号了。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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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认识我。）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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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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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测他已经和某些贵族合作，在这场纷争里站好队了。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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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白狼”不打算跟别的贵族合作。他更在乎自己的家园，而不是王座的归属。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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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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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听消息到此为止了。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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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尚有军纪的军队，恐怕和你在伦蒂尼姆见过的那些散兵游勇不一样，女士。趁天黑之前，尽快离开这里赶路吧。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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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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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们会进入伦蒂尼姆，对吗？握个手吧，士兵。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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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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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个人的希望。）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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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回到伦蒂尼姆之后有机会向我的家人问好。我出逃的时候他们决定留下来，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见。
出逃的伦蒂尼姆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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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住在码头，你见到我女儿的时候一定会认出她的。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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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会尽力。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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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当......是那位莫宁伯爵的信使。）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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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看望”你的，对吧？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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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怜，你似乎还指望着自己的贵族身份能让你拥有几分话语权，通过个人表态来左右其他人的决定。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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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过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吗？不知道自己弃子的命运，打了一场彻头彻尾的败仗，害死了自己所有的手下。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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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被拔光了獠牙，却还在叫嚣。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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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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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恼火，以至于时隔多日又来对我冷嘲热讽，那就说明你求助的那位贵族拆穿了你的谎言。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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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从不会让领袖失望，所以，你得失望了。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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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聪明和话术什么也改变不了！他们并不关心你是否真的与深池合作，只要你还活着，他们就会把赌注押在深池这里。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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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的白日梦里醒醒吧，绝大多数人可不像你一样，只想为维多利亚而死。他们只会千方百计地试图保住自己的生活。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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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小菲林。至少在为维多利亚而死之前，我一定会先让你去死。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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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就这么喜欢硬撑着，假装自己还没有被打倒？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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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尽管不相信我说的话吧，反正你会慢慢看到事实的。
3月27日
我没来得及问那个士兵的名字。深池的源石技艺把他压在了废墟里，我没有办法。
对伦蒂尼姆的情报收集持续到现在，大部分城防军士兵的去向都已经有了眉目。为萨卡兹效力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我说服自己这在意料之中。从那个士兵的口中我们又获知了一处萨卡兹看守所的地址，那里还关着一些我们的人。
——但我不知道那些人还想不想战斗，或者还能不能战斗。我已经见过太多人被审讯折磨留下的残躯。
为什么我不能早一点找到他们？
那个士兵......也许还想告诉我什么，但是他说不出来了。我甚至没办法记下他的名字，也不能帮他捎一句话给他重视的人。我也没能更早一点找到他。
——这些仇恨要如何清算？一支多少人的队伍能够杀死那个深池的疯子？她非死不可，就算我现在没有剑与炮盾，就算我会输给她，我也要向她复仇。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别写了，这不是冷静的决策。
深池士兵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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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个维多利亚的疯子，咱们还得看着啊？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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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时去看一眼就是了，长官说了，要确保她活着。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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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二十，二十一......再来，三角铁，重新开始训练计数......
深池士兵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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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她又开始自言自语了。前段时间还有清醒的时候，现在我们对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每天只跟死人的影子聊天。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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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去休息吧，该换我值班了。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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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士兵。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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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假设敌人的编队中有盾卫和术师，而这里是投弹手的位置......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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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长官可是好吃好喝地招待你，没让你受一点审讯折磨之类的，这就精神不正常了？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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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成这样，就因为你死了几个朋友？你想不想知道我们塔拉人失去了多少？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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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废物是怎么在维多利亚的军队里当上......中尉？哈，你的头衔是这个吧？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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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来，站在我的盾后面。就算你身体素质再好，也不能硬扛爆炸......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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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算了。继续和你幻想中的朋友聊天吧。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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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自己肯定都不记得了。以前你还说过，自己出任务从来没失败过，你的盾总能保护每一个人。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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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被我们打成这样对你来说太耻辱了，所以你就强行把这段经历忘掉了？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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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长官把你留在这里，也挺好玩——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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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疯子又在干什么？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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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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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的通风口被拆掉了？......你真以为自己跑得掉？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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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从通风口走？给我出来，维多利亚佬！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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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的以为我疯了，才敢一个人打开房门试图抓住我。多谢你的掉以轻心。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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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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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你哪里来的刀？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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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热心人希望我回到伦蒂尼姆之后向她的家人问好，顺手给了我一把小型折叠刀。虽然不算武器，但用来拆掉通风口足够了。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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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一提，这里的通风管道可不足以让一个人爬出去，否则我早就走了。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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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终端借我一用。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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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是真的疯了。你想就这么从我们基地的最深处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只拿着一把小刀？
深池士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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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跑！你要从这里的窗户跳下去，是吗？我不会让你——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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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终于同意见我了？
深池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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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确实看到了深池的武力......即使我们双方都心知肚明，深池和萨卡兹王庭无法真正同盟。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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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领袖当然早就计划好——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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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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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袭击？但萨卡兹不可能......他们的王明明答应把深池当作客人来招待！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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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那些自不量力的维多利亚军人？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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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他们总共没剩多少活人，怎么会来主动招惹我们？而且伦蒂尼姆的上等人恐怕根本没见识过深池的火......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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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施术，祝你在自己引发的爆炸里睡得安心。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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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听够你说的话了。从你第一次拿他们开玩笑的时候开始，我就打算让你永远闭嘴。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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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说得对，我可能也不算完全没疯。我也不知道一遍又一遍自揭伤疤，究竟是让我变得更清醒......还是陷得更深。
深池通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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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回事？整幢楼都......
深池通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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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建筑内部发生的爆炸！
深池通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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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快带队去救人，我去报告长官！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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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巡逻队被引向了爆炸发生地，符合计划。）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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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本次任务......只有一人参与行动。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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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方案，从这里逃出去。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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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用行动方案，跟深池拼命。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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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都不会失败的任务，真让人感到轻松。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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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风暴突击队队长号角，出发。
深池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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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蔓德拉长官！
深池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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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烟草厂发生了爆炸！似乎是通风管道积尘引发的！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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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可慌张的，这种小事件你们都不会处理吗？我以为你们看过不少爆炸。
深池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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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长官。您应该还记得，那个维多利亚士兵也被关在旧烟草厂。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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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深池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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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去爆炸现场进行救援的士兵发现，她似乎......跑掉了。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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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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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你们这些废物！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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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她疯了？我就知道她是装的......她哪有那么容易被打倒！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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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萨卡兹不会与我们为敌，伦蒂尼姆的军队暂时也想不到我们......只有她，只有这个家伙会袭击我们！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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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过她能跑到哪里去？
深池通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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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小队封锁仓库附近......
深池通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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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沃尔特......今天轮班的守卫不是他吗？第七小队，派两个人在爆炸现场搜寻一下沃尔特......
深池通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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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短的时间，她一定还在这个街区内......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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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得很对。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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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封锁搜查，我无处可逃。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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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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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里没有其他人。脚步声从墙那边过去了，那几个深池士兵没看见我。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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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人一直在盯着这里。）
深池通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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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下了痕迹，应该是往食品加工厂的方向去了。
深池通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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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她躲进工厂！关上所有的门！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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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巧啊。
深池通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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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特已经死了。
深池通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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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通讯终端，也被拿走了。
深池通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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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闭守备队的通讯接入权限！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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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终端没声音了。他们反应过来了。
深池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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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有人爬上去了！探照灯！
深池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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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楼顶追！你们从旁边架弩！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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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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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的门，开着？
深池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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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这边没有异常。
深池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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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大门怎么——我刚才明明关上——
深池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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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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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是深池玩忽职守，打开这扇门的另有其人。
士兵闪身躲到墙后，警惕地环顾四周。工厂阴湿的空气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样静默，让人感觉不出一丝流动。
就像风被谁切断了一样。
这不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异样的视线。在那间幽闭的斗室里，她警觉的神经也曾被挑动。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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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我的人，你是谁？
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只有方才路过工厂大门时一闪而过的源石技艺的气息，让她确信这里另有一人在场。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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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在盯着整个深池看。）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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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萨卡兹人吗？是那高居王座之上的意志在审视伦蒂尼姆的乱象吗？）
深池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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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开着！
深池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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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她在那里！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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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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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士兵，正从楼上向下移动，安全通道的门会被立刻撞开。）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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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至少三名弩手正在瞄准这扇窗外面的平台。）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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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里有无数的管道和集装箱。我可以耐心地躲藏一段时间，比这些深池的士兵更加耐心。）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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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深池在让这家工厂正常运转，用以补充士兵的日常物资。）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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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这家工厂就应该还有一个会定时启用的出口......通往地下层的物流运输口。我可以找机会打开它。）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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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构思出逃方案的同时，她听见大门缓缓打开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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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不肯露面的人。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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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士兵，就藏在这里面？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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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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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你又要逃去哪里？士兵，你的军队已经不复存在了！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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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甚至走不出这个萨迪恩区哪怕一步。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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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在那些已经被控制的城区冒头，你就会被魔族流淌源石技艺的刀刃刺穿。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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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我可是为了你好。
蔓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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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出去，你就会看到，大多数不听话的维多利亚士兵，下场远比你那支小队的几位朋友更凄惨。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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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顺着阴影向运输口匍匐移动的号角蓦地停下了脚步，深池的术师背朝着她，就站在走廊外的灯光底下。
号角的手里攥着一柄从深池士兵身上夺来的细剑。如果菲林来得及驱动自己的源石技艺，脆弱的剑刃于刺过去的瞬间便会在岩石上折断。
但是如果对方没来得及反应——
号角握紧剑的同时，蔓德拉朝她的方向转过头来。
3月28日
又做了类似的梦。我在排水层的管道里奔跑，回声在黑暗中追着我的脚步。我反复梦见那些被杀害的士兵，其中许多人被折磨得很惨。我很难把那些士兵告别人间的情形转述给爱他们的人。但最令我恐惧的是......他们的面容在我的脑海里一点一点变得模糊。
每到这时我就感谢这本备忘录，我可以回头一页一页地看他们的名字，重新一笔一画地抄写。
......我也梦见自己前去复仇，但是每一次冲向深池或者萨卡兹人群的时候，我都会惊醒，就像现在。我时常忍不住假设，如果那天我刺向了深池的术师，事情会怎样发展，是不是无论如何我都会感到解脱......但我的理智要求我断绝这样的念头。
合眼休息变成了一种义务，活着也是。
面对如此局势下的伦蒂尼姆，乃至整个维多利亚，除了眼前的战斗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但我仍然——我必须保有希望，就算只是用尽全力地站在这里。
维多利亚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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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您也醒着。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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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刚刚醒来，正好快到我换班站岗的时间了。怎么了？
维多利亚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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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我也恰好没睡，看到您这边点起了蜡烛。
维多利亚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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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打扰您记备忘录了吗？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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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维多利亚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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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就好。
维多利亚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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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我有提起过吗？我以前就生活在萨迪恩区，住在纺织厂背后的小巷里。
维多利亚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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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习惯在临街的窗台上留一支蜡烛燃着，因为巷子里没有灯，他们想给半夜下工的人们照一下路。
维多利亚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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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的烛火，有一瞬间，它让我感觉......一切都没那么灰暗。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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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我会说念旧不是件好事。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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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恐怕只有执着于维多利亚该有的样子、伦蒂尼姆的市民该有的生活，我们才能在城市的暗处斗争下去。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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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虽说是有点不切实际的念想。
维多利亚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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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我们相信您，中尉。
维多利亚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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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的军人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维多利亚的子民都是如此。
维多利亚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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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们也都很担心您。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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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维多利亚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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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虽然不愿意对我们多说，但我们都是士兵，在许多事情上受的触动想必是相似的。
维多利亚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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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代您站岗，您再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