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归途 幕间
罗德岛驻萨尔贡某办事处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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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都包好了。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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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再等一下,临走前得好好和这里的卡蒂姆先生道别。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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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混账走就走了,把东西丢到门口算什么事!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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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蒂姆先生,对、对不起,我不该把虫子丢到门口的!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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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克赫娜小姐,不、不是的,我不是在说你,你不要误会!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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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我吗......卡蒂姆先生,是发生什么了?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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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都是你来之前的事了,上个月在这里的一位临时干员病发去世,我打包了他的遗物准备寄回他的家乡。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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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本地的信使一听到物品的主人是感染者,都觉得晦气不肯寄送。明明经过处理后一点感染的风险也不会有。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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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你在这里做了这么多事情,派发药物,收治病人,还经常传授给大家预防的办法......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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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矿石病在人们心中铸成的伤害与恐惧,我们所做的......实在是微不足道。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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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吗......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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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怪就怪我这条伤腿太不争气,不能自己去送,再等些时日吧......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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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说这些了,看你已经打包好行李了,是打算今天就离开吗?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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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前天接到了从罗德岛发来的消息,姐姐不在那里,也不希望我去找她。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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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并未讲清缘由,但姐姐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我尊重她的选择。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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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看起来真的很失落啊。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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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关系的,我也有自己的试炼要完成,总是追着姐姐的脚步也实在是不像话。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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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克赫娜小姐能够这么想,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一步了,往后的行程你有没有什么目标和计划?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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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去哪里完全没有想过呢......没关系,路上慢慢想也来得及。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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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来,行李给我,让我送送你吧,这些天幸亏有你帮我,我一个人带着这条伤腿难免手忙脚乱。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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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都是举手之劳,反而是我才应该好好感激卡蒂姆先生的照顾呢!说到感激......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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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不用,言重了......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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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蒂姆先生!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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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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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些遗物的话,我可以帮你送去的。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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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贡的沙漠虽然广袤无际,但是我们部族久处大漠,如何在沙漠中行进是我们从小就要学习的技能。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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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会耽误你的试炼吗?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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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帮助别人也是试炼的一环,很重要的一环!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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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要是别人说给我听,我一定会嗤之以鼻。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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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安克赫娜小姐啊......能够孤身一人从大漠深处的部落找到这里来,我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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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所以呢?!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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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啊,只好把那家伙的东西交给你了,安克赫娜小姐,请你务必要送它们回到他的家乡啊。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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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是他唯一留下的愿望了。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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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的。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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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卡蒂姆先生的描述,要去的地方似乎是个封闭的部落,不是很确定具体的位置。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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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虽然他叮嘱我出了村子严格按照方向牌的指示去走肯定能找到。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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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感觉有些忐忑啊......方向牌指西是一片梭梭林,指东就是要去的红沙地。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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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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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拢)金沙之地,落日归处。神灵之眷,随行千里。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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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的神灵啊,请庇佑我顺利穿过那片沙原,让漂泊多年的灵魂回到他的家乡......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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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吧。
一阵风吹过,那块指示牌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在风中缓缓地转起了圈。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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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太阳又升起来了,我已经走了一天吗?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梭梭,怎么还没走到那片红色的沙地啊?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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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蒂姆先生说的下一个指示牌又在哪里啊?不是说走个半天就可以见到吗?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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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走不动了,得找片阴凉处坐着歇一歇。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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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具体的位置,路线又偏移了,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的家乡啊?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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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姐姐在就好了......她在的话一定会拍拍我的脑袋告诉我没关系。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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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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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不是不可以。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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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在自己脑袋上拍拍)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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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安克赫娜,不要沮丧。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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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会有办法的,站起来看看四周的环境,从中寻找头绪。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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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好痛,踩到衣摆了。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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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东西都撒出来了,得赶快捡起来才行。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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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不要跑啊,怎么这个时候刮起了风。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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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日记吗?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是风把纸页吹起来的。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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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笔记本)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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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一小段,是那位先生对自己家乡的记述吗?说不定......我可以从里面找到一些线索。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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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灵啊,请您原谅我对亡者的冒犯。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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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笔记本)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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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梦中,我回到家,母亲就站在那片椰枣林下等我归来,正如当初目送我离开。”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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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对那片绿洲的思念却越发强烈,我为了梦想离开她,却在离开后的每一个夜晚梦到她。”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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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和旱季交替,积水蓄成湖泊,而后又迅速干涸为盐滩......”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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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怀念那里啊,几乎整本日记都是在家乡的往事。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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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枣林、绿洲、时令湖......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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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小虫子爬行......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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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来仔细端详)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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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离水源不远了,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碰到聚落。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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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翻越好几座沙丘啊,还好带了滑沙的木板。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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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敲,嗯......还得好好再绑一绑。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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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可能会有点颠簸,得把衣服挽起来,再摔倒就不好了。
见多识广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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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提到的小镇啊......让我想想,我是去过的,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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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您知道怎么去吗?
见多识广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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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驮兽一路往西北方向去,遇到一座形似蘑菇的岩体后,再往西南走个几公里应该就能到了。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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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对这个小镇附近的环境有印象吗?有没有一片椰枣林?雨季的时候周边会出现时令湖吗?
见多识广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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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印象,不好意思。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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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之际,卡蒂姆先生救了我。”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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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事处一段时间后,我的病情趋于稳定,心情也逐渐平静......”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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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他之后就一直生活在办事处,直到离世。
驮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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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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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饿了吗?我这里还有些干草。
驮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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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咀嚼)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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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吃的,一地唾沫。
博闻强识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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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的地方不好找啊,小姑娘。镇子的北面分布着大大小小好几个绿洲,几乎每一处都有大片的椰枣林。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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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加上时令湖这个条件,是不是能筛掉一些地方?
博闻强识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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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时令湖的位置从不固定,拿它当坐标并不靠谱。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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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麻烦您在这张地图上圈出这些绿洲的大概位置吗?
博闻强识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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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要一个个去找吗?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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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答应过别人,就一定要办到。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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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攒够了离开这里的钱,我不知道这片沙漠对面有什么,但正是那些未知的事物,令我心痒难耐。”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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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我的一腔热血能有所收获,再见了,我的故乡。”
沙漠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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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姑娘,你在念什么?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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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位先生的过往。
沙漠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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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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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日记。
沙漠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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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什么你都得停下了,你要去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小姑娘,我们还要赶路,就把你放在这里了。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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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谢谢您捎我这一程。
沙漠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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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哪里的话,要不是你从流沙中救起了我的车队,我早就命丧黄沙了。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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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这片沙地庇佑您接下来的旅程!!
沙漠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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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谢谢!!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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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最后一处绿洲了,无颜的神灵,请您不吝,赐我一个奇迹吧。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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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有人在吗?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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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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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里破败的样子,根本不像有人居住啊。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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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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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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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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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未经允许进入了我们部族的领地,异族人。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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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一路上过来都没有看到人,就以为是无主的绿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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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看不到。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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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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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问话前不如先收起你的长杖。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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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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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我受制于她,怎么这丫头反而一脸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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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人,你来这里到底有何贵干?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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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委托,要送一位先生的遗物回到他的故乡。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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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都在这个包里了,您看一眼吧,如果他不是这里的人,我立刻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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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来吧,让我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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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多年不曾归来,原来他已经离世了啊。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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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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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按辈分,他算我的堂弟。他母亲离世前一直也是我在照顾。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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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您,他还有别的亲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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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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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人,这个部族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年纪小的,都跑去外面讨生活了,剩下些年纪大的,也是一年少过一年。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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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了,部族以后要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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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明白吗,小丫头?我们的部族已经快要消失了,从绿洲,从萨尔贡。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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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些东西,要怎么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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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把这些物品埋在他母亲身边的。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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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地捏紧长杖)既然东西送到了,那我、我还是尽早离开,不再打搅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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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你来都来了,留下来帮帮我吧,虽然回来的只有遗物没有遗体,但魂归故里,还是要有个体面的葬礼的。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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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没问题的,我、我都可以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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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我来吧,该着手准备了。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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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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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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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家都离开了,为什么您还坚持留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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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部族的祭司啊,在部族消失前,总得有一个人继续守护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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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万一有人想要回到这里呢?就像他一样......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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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撒第一捧土吗,小丫头?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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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来吗?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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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带他回来的人,理应如此。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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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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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受卡蒂姆先生之托将你的遗物带回你的家乡,如今我已到达,这一路上发生的意外请你原谅。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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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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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土地上结出的苦果,终将落回土地,深埋其下,静待发芽。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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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兄弟,愿你回到慈母的怀抱,愿你在黄土下得到安息,愿你去往的地方永无呻吟。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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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金色沙原赐福于他。)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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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激你愿意帮我,要去吃些东西吗?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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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这样的路程对于我们族人来说都是小儿科。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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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离开过这片绿洲,你们沙漠部落的生活方式我实在难以想象,滚滚黄沙,看了只觉得害怕。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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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怕的,沙原里居住着神灵,祂会眷顾我们的。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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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们深信在森林中也有神灵栖身,正因祂的庇佑,部族才得以顺利生存与发展,如今看来,我们应该是被祂遗弃在这里了。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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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神灵不会遗弃祂的子民。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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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祂的子民先抛弃了自己的信仰呢?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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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那些离开的人吗?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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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面过得好吗?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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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他得了一种无法治愈的病,身上会长石头,很痛苦,还会传染给别人,因此处处遭人白眼。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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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走得痛苦吗?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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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病逝了......但是有卡蒂姆先生的照顾,应该会安稳一些,至少不是孤苦无依。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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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蒂姆先生又是谁?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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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工作地点的负责人,对矿石病的医治很有经验。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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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一直埋怨他不愿回来见自己母亲最后一面,明明信里提到过自己落脚的地方距离这里步行只要一天。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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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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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这么近吗?呜......实不相瞒,我走到半路迷路了,找到这里足足花了我半个多月。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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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寄出那封信后,他又动身去往其他的地方了吧。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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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多多少少也理解了他不愿意回来的原因。
部族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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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从来没有人得过那样的疾病,他要是回来,面对他的病痛,我束手无策。要是再传染给其他人,估计我只会更加焦头烂额。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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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安克赫娜张开嘴,却发现接下来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一个人若决意要穿越一片大沙漠,便不能再回头,因为顺着风向流动的沙丘必然会吞没来时的路途。
而那些为了走向未来而好不容易积蓄起的勇气,往往也并不足以让人回头直视面目全非的过去。
忧愁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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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部落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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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当着孩子的面不要唉声叹气,会给她们带来霉运的。
忧愁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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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老东西,自己白胡子一大把还好意思说我老。你自己看看,今年游历回来的人只有往年的一半,这样下去怎么是好。
部落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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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怎么能左右这些年轻人的想法,见识过部落之外的精彩纷呈,又有几个人愿意返回这里安于一隅呢?
忧愁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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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坦然,部落迟早有一天要沦落到朝不保夕的境地。
部落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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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无计可施,总不能扣着那些孩子不许他们离开吧。
忧愁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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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摇头)
部落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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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前些天我收到了一封信,里面提到一件事让我很不安。
忧愁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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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部落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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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孩子得了那种病想要回来......
忧愁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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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哪,回来好啊。
部落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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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自己身患绝症,怕回到部落会传染族人......可看孩子流落在外,我还是不忍心。
忧愁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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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如何是好?
卡涅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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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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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扽扽卡涅利安的袖子)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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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卡涅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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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安克赫娜?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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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年你就要去外面游历了,出去了,你还会回来吗?
卡涅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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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克赫娜,我当然会回来,只是......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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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卡涅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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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清楚祂对我究竟有怎样的安排,如果祂并不想我留下呢?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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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姐姐离开后,我会一直向祂祈祷,只要是祂的儿女,所居之处必将远离邪秽。
卡涅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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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邪秽,安克赫娜,不是的......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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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啊?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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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蒂姆先生,是我,安克赫娜,麻烦你开开门好吗?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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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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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克赫娜小姐,你不是应该在游历途中吗?怎么样,东西送到了吗?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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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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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先进来坐着缓口气吧。来,喝口水。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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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你回来不会就是为了向我汇报结果吧?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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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这一头大汗,不是说了不必专门回来这一趟吗?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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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想到了,想到了自己要做什么。
办事处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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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的游历有目标了?快给我讲讲。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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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罗德岛,去它的本舰!
安克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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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些东西,我想要带回到部落里面。
这句话她讲得是如此铿锵有力,全然不似往常柔软的语调,像窗外那颗沉甸甸的夕阳,狠狠砸在焦黄的大漠上。
而她额间的标记,在这轮夕阳的照耀下,熠熠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