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雪求道 行动前
BI-4
恩雅,我希望你能争取成为圣女。
——为什么?
喀兰贸易如果想要在谢拉格更进一步,需要一个圣女,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为什么?
当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另两家人会有什么盘算你我都很清楚。但是我相信你若是被雪水滴中,一定能够通过考验,成为圣女。
恩雅,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如果我不想呢?
——如果我失败了呢?
......
所有的反驳和疑问,我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因为我知道他会怎么回答,他一定会说。
你姓希瓦艾什,恩雅。
谢拉格平民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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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快出来看,那是恩希欧迪斯老爷吗?
谢拉格平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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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明天就是上山圣猎的日子了,老爷这时候不准备给圣女的供奉,一早跑到领地来视察做什么?
谢拉格平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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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还真是恩希欧迪斯老爷!
谢拉格平民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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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最早人们进圣山是不许骑驮兽的。
谢拉格平民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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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要去拜见圣女的人们,要从跨出自家门槛的第一步开始,双掌合十,眼不离地,低着头一路祈祷过去。
谢拉格平民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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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老爷现在的样子,莫不是他想效仿传统?
谢拉格平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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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我是听说过这种习俗,可老爷他......毕竟是老爷啊,竟然也要这么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到圣山上面去。
谢拉格平民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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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呢,老爷也是耶拉冈德的子民啊,你难道也和佩尔罗契家的傻子一样,觉得他忘了本?
谢拉格平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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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这个意思!
谢拉格平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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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替老爷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另外两家贪得无厌,老爷提出了把大权交给圣女,他们竟然还不太乐意。
谢拉格平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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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家嫉妒老爷带来的发展,连我们的铁路都炸了,听说是想把谢拉格封起来,然后两家一起把咱们给包了。
谢拉格平民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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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敢?在耶拉冈德的眼前动武,祂可是会动怒的。
谢拉格平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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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有什么不敢?
谢拉格平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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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爷这么手无寸铁地徒步走在街道上,明天又是三家带兵在山中打猎,真不知道他们又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谢拉格平民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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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可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耶拉冈德在上,请保佑老爷一路平安!
谢拉格平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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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拉冈德在上,请保佑老爷一路平安!
谢拉格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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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希欧迪斯老爷,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如您这样虔诚的上山参拜者!
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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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帕莱老爷,我家主人因行大礼,必须一路虔诚祈祷,无法分心回应您。
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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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替老爷向您致以问候。
谢拉格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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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无妨,是我冒犯了。耶拉冈德在上,还请原谅我。
谢拉格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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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从图里卡姆到圣山,路程遥远,我等领民将恩希欧迪斯老爷的举止看在眼里,难免忧心。
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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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早下定了决心,请不用为他担忧。
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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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一队护卫也不会让老爷出任何意外。
谢拉格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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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愿耶拉冈德赐福于希瓦艾什。
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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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愿耶拉冈德保佑您。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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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围猎还没有开始,野兽却已经在惊慌了。
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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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啊,只是从这窗格向外望,怎么就知道野兽在惊慌了?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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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在发出响动。
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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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明天圣猎时,您可要小心脚下。
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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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到了。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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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需要小心的麻烦事多着呢。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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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雅,你可做好了准备?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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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装与致辞,我都已准备好了。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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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长老放心,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参与大典了。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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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大典不同于往日。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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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恩希欧迪斯要来参拜耶拉冈德。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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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在这种时候表示虔诚,是好事。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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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瓦艾什前段时间还从蔓珠院请了许多神像,添置给领地里没有供奉神像的人。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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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希欧迪斯真的会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虔诚吗?
长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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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大人,虔诚与否由祂注视,由祂评判,我等不能妄下断言。
长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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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是那些不知耶拉冈德的蒙昧之人,一旦目视五彩极光,也会自然被感化,向祂祷告。
长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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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来看,一夜之间变得虔信,反而是祂威能的展现。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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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恩希欧迪斯心中有什么想法,他的行为是无可非议的。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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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所作所为是在维护信仰,圣女大人就不必有所顾虑。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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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拉格人终究要向千年的传统低头。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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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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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恩希欧迪斯,另外两族的家主会和往常一样上山等候。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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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将作为圣女接受三族权力移交,要准备的绝不仅仅是一番得体的言辞。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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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猎也好,大典也好,但凡你对待三家的态度稍有偏颇,人们立刻会将其解读为一家得势或失势的信号。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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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手中圣铃之重,也考虑好了如何应对。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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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一样,狩猎用的长弓,还请大长老允许我取用。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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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雅,你熟读历任圣女的手札,应该清楚,圣女不必亲自参与狩猎。这副长弓,你可是打算在圣猎开始的仪式上用?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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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虽然不必亲历狩猎,但要是亲自参与了,应该也不算对耶拉冈德不敬。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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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来蔓珠院的传统一向如此,圣女大人,不可不顾身份。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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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大人须代耶拉冈德接受三族奉上的猎物,代耶拉冈德将食物带到大典赐予祂的子民。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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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猎物改为圣女大人亲手狩猎而来,成何体统?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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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眼下也不是适合您游猎的季节。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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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得对,千年来倒是从未有过三族将大权交还蔓珠院的先例。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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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交权一事,本应为缓和之策,可这些日子以来,圣山下却频频爆发混乱,将要交归圣女的土地也被肆意毁坏。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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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们当真不怕触怒耶拉冈德。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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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拉冈德的子民正需要圣女大人去平息祂的怒火,向祂展现人们千年不变的虔诚之心。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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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耶拉冈德需要圣女去传达祂的怒火。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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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之上,切莫妄言。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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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勤劳者必将掌权,懒惰者必将受苦”。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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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知道三族交权于圣女,并非要圣女掌握实权。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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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圣女要维护信仰的地位,就不能只是等待着三族奉上结果,这并不是要展现他们的无能——而是我要首先做出表率。
大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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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维护,就不可能谈什么改变。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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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拉冈德的子民已经向前走了,他们向祂祈祷的东西一定与千年前不同。
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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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也一定,无法做出与千年前相同的回应。
谢拉格平民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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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老爷清晨从希瓦艾什家的老宅子出发,一路靠双脚走到这里,还没有休息过,连一口水也没喝上。
谢拉格平民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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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咱们给老爷送碗水去吧。
谢拉格平民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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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遵照传统的话,老爷这一路,确实要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谢拉格平民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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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已经一天了,爸。去圣山的路程,到我们这镇上才刚过半。
谢拉格平民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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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前面出了镇子,天也要黑了,雪原上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
谢拉格平民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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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爷来了......
黄昏的街道上,希瓦艾什的队伍沉默地走来。恩希欧迪斯低垂着头,双掌合十,无声地朝向远方的圣山祷告。
听到脚步声的人们好奇地从窗口探出头,或者走出房门站在街道两侧。
谢拉格平民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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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谢拉格平民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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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能给老爷送碗水喝......我想跟着他到圣山脚下。
谢拉格平民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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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开工厂教我技术的时候,我就决定跟着他。现在老爷心诚,要去拜圣山,我更要跟着他。
人们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下楼去,跟在希瓦艾什家护卫队的后面,步入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