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时 幕间
夜幕降临。
源石锅炉的轰鸣声并未减弱,高大的烟囱上方依然烟雾缭绕。
工人们脱掉了破旧的防护设备,将其交给来换班的工友。
卡拉顿城的一天即将结束。
1097年11月16日 9:50 P.M.
晚上九点,是附近感染者工厂换班的时间。
不少人会选择来夏栎小姐的店里消磨时间。
但是店里能提供给他们的东西并不多。
一块粗糙的炸鳞肉,一碗寡淡的土豆汤食,一杯没什么味道的果酒。
尽管如此,这里还是多了几个常客。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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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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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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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小布朗德万岁!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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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花!再来一杯!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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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果酒。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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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事哦?今天这么高兴?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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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布朗德先生这个月给每个人多发了奖金!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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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奖金,其实也就是一百个便士。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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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大家拼命赶工期赚来的。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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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这么晚不回去,你老婆真的不揍你?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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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我可是一家之主!她怎么敢!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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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为一家之主干杯!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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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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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花!再来一杯!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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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吉姆斯先生你少喝一点,你夫人真的会生气哦。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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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花,之前我听店长说,店里有度数高一点的酒?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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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我们来点吗?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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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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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栎小姐说了,高度数的酒对你们的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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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石哥,要对自己好一点啊。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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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有什么不好?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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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得了这个病,迟早都得死,死前......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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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这么说!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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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医生说过,哪怕是矿石病,依据病人的个体情况不同,病情的发展也是不一样的!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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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严肃嘛,我只是......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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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石哥!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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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在?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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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注意身体,好好活着!不要总是把那个词挂在嘴上!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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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对不起?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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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惹小火花生气咯。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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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不是那个意思。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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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今天挺热闹啊?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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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苦根先生!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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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苦根老哥吗!来来来,一起喝!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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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看起来今天遇到好事了?
卡拉顿城的感染者社区中有很多怪人,苦根先生应该算是其中一个。
苦根先生隶属于一个叫作罗德岛的组织,是城镇议会里的贵族雇来的“专业人士”。
但是罗德岛对待感染者的态度,却令人难以理解。
“罗德岛会协助卡拉顿城镇议会为感染者提供医疗帮助”,这是他们的公开说法。
为什么会有人......甚至是一群外人,愿意主动向感染者提供帮助呢?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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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忙了?居然有时间来喝酒?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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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最近招到了几个员工,人手充足了不少。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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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罗德岛的工作好做吗?薪水怎么样?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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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兴趣了?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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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算啦,我都不识字......就不自讨没趣了。
起初,感染者社区的人并不信任他们,甚至还有人谣传他们会抓走重症的感染者做实验。
但是罗德岛用行动证明了,他们是真的在帮助感染者。
矿石病病情的诊断,矿石病急性发作的救治,甚至是普通工伤的处理,只要去了罗德岛医疗站,都能得到帮助。
时至今日,依然有很多人怀疑罗德岛的动机。但是至少在这间小店里的客人都是信任他们的。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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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吉姆斯,我刚才在路上看到你的夫人了。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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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你确定??糟......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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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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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们继续喝,我......我突然想起个事,我先走了!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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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一家之主”要走了?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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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走了,下次继续。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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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斯先生路上小心。
和店里的绝大多数人不同,吉姆斯先生并不是感染者。
在卡拉顿城,在感染者社区工作的非感染者不算少见。
自从《卡拉顿感染者新法案》实施之后,那些没有工作的穷人会冒着风险去感染者工厂上班。
其中大部分人会在下班后尽快离开感染者社区,在工作中也会避免接触感染者。
这完全可以理解,感染者们早已习惯这种态度,没有人会因此怪罪这些非感染者工人。
不过也有吉姆斯先生这样的人。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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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喝酒的人走了。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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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毕恩,别在那傻愣着了,来陪我喝几杯!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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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烦,我看报纸呢。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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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啥新闻?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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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大新闻啊!全城都传遍了,你居然不知道?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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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法案的事情吧,确实是个大新闻。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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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新法案?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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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善感染者工人待遇那个法案啊!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这可是和咱们息息相关的大事情!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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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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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还是太天真了,这种屁话我早就不在乎了。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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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改善待遇你都不乐意?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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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以为那些贵族老爷会优待我们这些感染者?想什么呢!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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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打包票,这个法案绝对会被全票否决,然后大家都当作无事发生过。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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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做个样子给你看看的。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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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非常遗憾!你猜错了。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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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法案没通过,但是也没有被否决。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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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投票以平局收场,最终决议要等到下次了。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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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信这事能有后续,不过报纸是咋说的?那个法案上面具体都写了些什么?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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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我看看......我之前听宣讲的时候还记了一些。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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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看,法案上写,感染者工人每天工作时间不能超过十五个小时,工厂需要给感染者提供与非感染者一致的源石防护设备......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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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你怕是要笑死我。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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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是真的?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天上还能掉馅饼了不成?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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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外地人还是对这些事情见得少了,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卡拉顿人。他们的做派我看了一辈子,没人比我更了解那些贵族老爷。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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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望那些一毛不拔的坏东西能从自己的钱包里抠出一个子儿给你?做梦吧。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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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有点盼头总归是好的。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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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这么悲观,那放在十年前,谁还能想到卡拉顿的感染者新政策能推行呢,对不对?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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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样。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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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感染者在工厂上班,他们只需要给我们一半的薪水。那些贵族老爷钱包鼓起来了,他们当然乐意了!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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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而且很多时候连钱都不发,直接用薪水票凑数。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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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的发展需要时间,其实你们完全可以乐观一点。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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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卡拉顿城愿意接收来自其他城市的感染者,而且还给他们提供工作,这在维多利亚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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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听几个工头说,现在这套政策好像叫什么“哥伦比亚模式”?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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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哥伦比亚的城市都是这样的?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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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讲起来比较复杂,还是稍微有点区别。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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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聊这个了,还有其他新闻不?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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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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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卡拉顿城区地下夜间传来异响!”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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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卡拉顿边缘废弃城区夜间有人员出没,疑似感染者偷渡。”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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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治安恶化,歹徒与通缉犯混入感染者社区。”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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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尽是些这样的新闻?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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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整个耸人听闻的标题,再把“感染者”三个字塞进去,《卡拉顿日报》的这群混账东西嘴里就吐不出一句人话!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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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苏茜小姐还是要多加小心,这段时间卡拉顿确实不太平。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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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会注意的,谢谢你。
1097年11月17日 8:40 A.M.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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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肉、土豆、葱头......差不多就这些?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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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有胡椒粉!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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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送到凯尔斯先生的店里就行了?
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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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麻烦你了。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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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示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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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人滚出城镇!
示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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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感染者赶出去——这是我们的家!!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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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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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这些感染者!全都是因为他们,我们搬运工都失业了!
反对感染者社区的示威在卡拉顿城并不少见。
四年前,卡拉顿议会推行了“感染者新政策”,这吸引了大量的感染者来到卡拉顿城工作。
而非感染者和感染者之间的矛盾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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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边那个感染者,你给我过来!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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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路过。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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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着什么东西?啊?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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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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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篮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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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送去别人店里的货物!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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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点,你们这些感染者不都应该在工厂里吗?你在这里瞎晃悠什么!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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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送货也是我的工作之一啊......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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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顶嘴!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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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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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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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源石技艺......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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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苏茜......不能还手......)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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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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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感染者,还敢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凭什么啊?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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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你们,卡拉顿的空气都变脏了!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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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害虫,趁早滚回臭水沟里吧。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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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们跑来感染者社区......)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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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还敢瞪着我?找打?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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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饶人处且饶人,差不多得了。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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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什么人?
蒙面的高个男人扶起了菲林女孩,转过头看着眼前的暴徒。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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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爷是不是有点太不体面了?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没什么意思吧?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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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不过是个感染者!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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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英雄救美啊?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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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打我不成?动手试试看?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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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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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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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先生!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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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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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敢招惹您这位尊贵的老爷。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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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你继续动手之前,我好心提一句,我脸上可是有源石结晶的,刚才您这一拳打的可正是位置。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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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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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老爷,这可不太好啊,您看,我现在嘴角有血,您手又破了。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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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爷怕不是要感染矿石病了?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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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
示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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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医院!还来得及!快!
大嗓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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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乌萨斯!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示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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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别说了,先去医院!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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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雷德先生,谢谢你。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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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没事吧?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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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我,挨打也都习惯了。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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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脸都肿起来咯。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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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好,回去用冰毛巾敷一下就好了。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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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些反对感染者的人活动越来越频繁了,回头还是绕道走吧。
雷德
在PRTS搜索
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吧。
苏茜
在PRTS搜索
唉,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总是麻烦您......
雷德
在PRTS搜索
别担心,我也是有事路过。
雷德先生是附近工厂的工人,偶尔也会出现在店里。
他虽然是个乌萨斯移民,但是并不喜欢喝酒,而是喜欢在店里一个人看书。
其他工人似乎很尊敬他,都叫他雷德老大。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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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雷德先生,那个人真的会感染矿石病吗?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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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简单,我吓唬他的。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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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矿石病确实能够通过血液传播,但是他刚才只是擦破点皮。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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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吓唬人确实有效。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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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原来如此。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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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混账东西,一个个都*粗口*是一群*粗口*!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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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小姑娘出手,不嫌丢人?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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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别这么生气,我没什么事。
格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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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打完人就跑了?有没有看到他们去了哪边?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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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向北跑了,应该是跑到沸区了。
格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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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沸区啊......这可就难找了。
格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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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先记录一下,这段时间警备队的人手一直很紧张。
格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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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还痛吗?要不要揉揉?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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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没什么问题,格拉尼警官不要太担心啦。
格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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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这段时间卡拉顿城确实不太平......不过没想到连小苏茜都被人袭击了。
格拉尼警官并不是卡拉顿城本地的警察,她是被本地警备队借调来临时负责感染者社区的骑警。
卡拉顿警备队显然并不愿意管理感染者社区,所谓的“人手不足”似乎也只是个借口。
所以格拉尼警官是本地少数愿意帮助感染者的治安人员之一。
但是只靠这寥寥数人......并不能解决感染者社区的诸多治安问题。
格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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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财物损失......归档完毕。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格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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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问题记得来找我。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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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格拉尼警官。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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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让我逮到他们,这群败类。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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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真的逮到他们,你又能怎么样?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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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不揍他们!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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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动脑子,你只要一动手,周围的人会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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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卡拉顿日报》的头条就会变成“感染者殴打无辜市民,治安问题越发严重”。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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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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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嗓门很大的臭小子,我认得他。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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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他穿着连体工服,混在示威者的队伍里,说自己的工厂因为感染者倒闭了。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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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他混在商贩的队伍里,说自己是个小商人,店里的东西被感染者偷了。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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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什么身份?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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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什么“搬运工”来着。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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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种事???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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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是沸区帮派的做事风格,被雇来的?这又是哪个贵族老爷看我们不顺眼了?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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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者社区本身就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支持新政策的议员们不占压倒性优势,类似的事情就不会少。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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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多长个心眼吧。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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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臭小子,欺负苏茜就不说了,他居然还敢对雷德老大动手,真是不要命......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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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那么多废话,喝你的酒。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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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火花被人欺负了,酒都不好喝了。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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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有那么夸张吗?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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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花,这个给你。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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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这是?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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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消肿的药膏,晚上洗完脸涂在肿痛的地方就行。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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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这种好东西你怎么不给我?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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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炎国货!很贵的,你一个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用不着这个!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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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么贵重的东西。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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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下吧,你是酒吧店员,脸上总是肿着也不好吧。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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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其实这个店不是酒吧啦......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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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恩先生,谢谢您。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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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的酒我就不收钱了。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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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太好了!
疲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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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茜,你真的决定要走吗?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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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妈妈......继续留着,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疲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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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苏茜你听我说......这个月我又找了另一个工作,药的事情,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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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我不能再拖累你们了,弟弟妹妹还得上学,哥哥他们都还健康。
疲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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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女儿一个人去其他城市!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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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我,我都打听好了,感染者在卡拉顿工作的话,薪酬里的一部分会换成药来发的。
疲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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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苏茜......我对不起你。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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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别担心我,妈妈......
1097年11月18日 9:20 A.M.
偶尔我会梦到家人。
我出生在博森德尔,一座位于维多利亚北部边境的小城市。
小时候,父亲还在人世时,他经常带着一家人外出郊游。
站在夏恩山的山脊上,还能看到广袤的卡西米尔平原。
虽然我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了,但是母亲还会寄信给我。
自从离开后,家里拮据的情况有了好转,毕竟母亲与兄长的收入难以额外承担一个感染者的花销。
他们活得很好,这就足够了。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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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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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啦!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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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店长!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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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茜~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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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揉揉你的耳朵!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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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店长......好痒啊。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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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叫我店长?我们关系有这么生疏吗?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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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夏栎小姐。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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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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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栎姐......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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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
夏栎姐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她就是这家小店的店长。
虽然现在大家都把这里当酒吧了,但是这家店其实是夏栎姐的花草灯艺店。
很多人都问过,为什么要在感染者社区开一家花草灯艺店呢?
不过夏栎姐的回答总是非常简单。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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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开灯艺店?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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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喜欢。
话虽如此,但是夏栎姐绝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卡拉顿城。
开店似乎只是夏栎姐的乐趣,就真的是字面上的“我喜欢”,她本职工作是信使,常年在荒地奔忙,人们总是叫她“高多汀的德鲁伊”。
顺带一提,夏栎姐的源石技艺非常独特,她经常在店里种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植物。店里卖的酒也大多是夏栎姐自己酿的。
我的这把手杖和浮标,也是夏栎姐送给我的,她说这样能够帮助我控制源石技艺......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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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栎姐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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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情就不能回来看看你了?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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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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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有点事情,以及你忘记之前怎么说的了?马上要到年底咯!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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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
今年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
几年来,我存下了一笔积蓄,而我的目标,就是买下这家小店。
我想在卡拉顿城拥有一家自己的店,不管做什么都好,这都是我自力更生的开始。
而夏栎姐说,这家小店的房东确实正在考虑转让店铺,她也确实没什么时间照顾这家店了。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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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的存够了那么多钱?很厉害哦,小苏茜!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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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夏栎姐......这真的没问题吗?这家店铺的价格是不是有点便宜过头了......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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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问了多少遍了,不相信我?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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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会,我相信夏栎姐。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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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我约个时间,你和房东单独聊一聊,他是个很可靠的人。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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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啊......
1097年11月18日 9:56 P.M.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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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蒙贝兰小姐您点的茶。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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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艾塞尔芙蕾·尤利叶·蒙贝兰小姐,我们都叫她蒙贝兰小姐,也是店里的常客。
蒙贝兰小姐是罗德岛的专家之一,负责为城镇议会提供感染者问题的多种解决方案。
和苦根先生一样,这里的客人们也和她熟络了起来。
蒙贝兰家族名声在外,而现在竟能看到一位蒙贝兰家族的大小姐在感染者社区喝茶。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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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表情,今天那些贵族老爷又怎么气你了?
蒙贝兰小姐喝了一口茶,她的嘴角在抽动,她额头上的血管也在抽动。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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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相信吗?你敢相信吗!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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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辛辛苦苦准备了半个月的材料,他们只看了一页!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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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页!!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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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短浅也要有个限度啊!我的提案都是些火烧眉毛、急需解决的问题,他们真的就一点都不关心?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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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还没有烧到他们身上啦,他们自然不会关心的。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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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么拖下去,迟早会烧过去的。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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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高多汀闹事的整合运动还不够警醒他们?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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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多汀的整合运动两年前就被剿灭了,对于这些贵族老爷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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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有那么简单!他们根本不明白这件事的核心!整合运动又不是歹徒和匪帮,他们不是因为......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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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觉得店里的温度突然变高了许多?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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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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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来了,冷静点,小心把店烧了。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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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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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蒙贝兰小姐,消消气。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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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下班啦,休息的时候就开心一点吧。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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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尝尝这个。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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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糖?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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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是夏栎姐自己做的香草薄荷糖,生气的时候就吃一颗吧。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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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谢谢。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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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我还在汐斯塔休假呢......我现在有点怀念那边了。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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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蒙贝兰小姐。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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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还有你们愿意听我发牢骚啊。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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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德岛不能发牢骚吗?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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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工作都很辛苦啦......在工作岗位发牢骚还是会影响士气的。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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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们这些人都是糙人,蒙贝兰小姐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们听过就当忘了。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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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些贵族老爷最后吵出什么结论了?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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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开了一半,他们就围绕着那几个都市传说吵起来了。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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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什么“城市地下传来异响”“感染者社区内隐藏了匪帮”之类的?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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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全都怪罪到我们感染者头上了?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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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明明都是些捕风捉影的阴谋论,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在乱传这些东西。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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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就完全是毫无意义的骂战了。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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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听起来还是有不少贵族支持感染者社区的?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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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感染者社区确实解决了很多问题,有些贵族这几年赚了不少钱,他们可能比普通人更支持感染者社区,毕竟能够从中实际得益。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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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感染者社区牵扯的已经不止是感染者的问题了,现在甚至有很多非感染者在这个社区工作,对吧?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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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比如我这样的人。
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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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道理就是这些道理......但今天耗在这里也不会再有什么改变了,明天还有其他工作,我先回去了。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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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注意安全。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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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提起这个......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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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斯先生为什么要来感染者社区工作呢?虽然这话我来说有点奇怪,和感染者一起工作还是有点风险吧。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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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唉......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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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风险毕竟是未知的,而填补家用的问题则是现在就摆在台面上的。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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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最坏的情况说,就算我得上了矿石病,我的家人依然会过得比我没有工作好。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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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我总不能吃软饭吧,而且就凭我老婆卖围巾那点收入,日子怎么过啊。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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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母亲的哮喘每个月要花不少钱,我老爹有严重骨病,甚至不能下地。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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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没有办法,我要是能找到其他工作......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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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这日子听起来怎么比我还惨点。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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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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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石你今天怎么这么沉默?遇到啥事了?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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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吉姆斯先生的孩子,今年多大了?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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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八岁,一个十二岁,怎么了?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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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什么......我只是......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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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话直说嘛,大家都是熟人。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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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石哥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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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唉。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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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老婆寄了信给我,说她要带着女儿来看我。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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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你有女儿?!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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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阿石哥原来已经结婚了?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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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结婚了很奇怪吗?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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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感染者的孩子......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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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别担心那个,我是后来感染的矿石病,我女儿和老婆都很健康。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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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好事吗!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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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你得了矿石病,你老婆没抛弃你,多好的女人。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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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看我都这样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见她们。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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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也没什么不好啊。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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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你这家伙怎么还自己瞧不起自己了。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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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这样去见你的夫人,确实有点怪怪的。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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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理个发?这样蓬头垢面的不太好吧。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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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既然说到了理发......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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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剪刀和梳子)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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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花你还会理发?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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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小看她哦!苏茜的水平很高的。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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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铛!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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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挺好吗?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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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剪短发,感觉头上凉飕飕的......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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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这可清爽多了。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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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石哥平时只要稍微注意点发型,看起来会好很多的。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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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生活都这样了,哪儿有心思注意发型啊。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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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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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生活已经这么难过了,我们才应该想办法活得更好才对。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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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没有人规定说感染者的人生一定要不堪入目。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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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精神来吧,你夫人看到你这样会高兴的。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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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急,你到我宿舍来一趟。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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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边有一套干净的衣服,我自己留着没怎么穿。你拿去洗一洗看能不能穿。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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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不合适吧。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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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和我客气个屁啊!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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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喝酒啦!
1097年11月23日 10:35 A.M.
今天就是约定好的日子。
是我和这家店的房东见面的日子。
在我的眼前,摆放着一摞厚厚的钱币。
六千五百镑,这曾经是我不敢想象的钱财。
小时候,弟弟不小心打碎了家里的源石灯,妈妈打肿了弟弟的屁股。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妈妈如此愤怒——那台源石灯是她夜晚巡查矿场坑道必不可少的工具。
那台让她无比愤怒的昂贵源石灯,价值一百五十镑,是妈妈当时将近一个月的收入。
六千五百镑,能够买多少台源石灯呢?
我再一次清点了这堆散发着异味的“重担”。
这些年的节衣缩食,一路上的种种辛劳。
六千五百镑。
在我的眼中,这些薄薄的纸片是我一砖一瓦搭建的桥,在桥的对面,是我的梦想。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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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茜!打起精神来!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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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见一下房东!只是见一下房东而已!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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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店长了,你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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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最后一点了!苏茜!
我对着镜子,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脸颊。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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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该怎么和那位房东打招呼呢?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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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先生!很高兴......”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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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也笑得太僵硬了。
梦想即将实现并没有让我感到兴奋,反而让我越发害怕见到那个即将踏进店里的人。
那位房东......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不是感染者?他会愿意把店卖给我吗?
这么便宜的价格,真的不是一场骗局吗?
他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只是为了嘲笑我、羞辱我?
夏、夏栎姐也不是感染者......他们会不会其实串通好了,只是为了......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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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在想什么啊!
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想要用疼痛盖过自己可耻而卑劣的思绪。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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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苏茜!这样太丑陋了。
我凝视着镜子,安静的店里只剩下时钟“嘀嗒”的噪响。
煎熬。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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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茜!你在吗?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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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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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你的源石技艺啦!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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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出什么事了?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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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什么!早上好,夏栎小姐。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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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的眼神)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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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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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睡好?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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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稍微有点紧张。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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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好,苏茜小姐。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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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苦根先生!我之前没看到......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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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现在几点?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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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好意思苦根先生,今天歇业,您有什么事吗?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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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栎你还没给苏茜小姐说吗?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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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确实没说过。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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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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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这家店的房东,我之前忘记告诉你了。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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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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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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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根先生是房东??那前几个店长都是和苦根先生签的合同??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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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这个说来话长了......总之,这家店其实是罗德岛的资产。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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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听夏栎说了,苏茜小姐想要买下这家店是吗?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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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容我问一句,您接下来打算进行怎样的业务呢?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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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务?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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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业务!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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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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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的父亲是一个理发师。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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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他经常说......我们不应该因为生活窘迫而改变面对生活的态度。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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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看起来是一件小事,但是愿意打理自己的人,他一定是一个依然相信生活的人......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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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在想......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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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染者社区开一家理发店......也挺好的。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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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啊......帮感染者们理发吗?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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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很不错啊。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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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这样定了!合同签署一会儿会有人来负责的。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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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这样就结束了?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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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不是吗,苏茜小姐你没问题的。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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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店......感觉......有点像做梦。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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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夏栎小姐接下来去哪儿呢?要离开这个城市吗?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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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别用这个表情看我,又不是不回来啦。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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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我还会回来看看,这城里还是有不少朋友的。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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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最后一件事。
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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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茜小姐,夏栎为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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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哎?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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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小苏茜,大家等你好久了。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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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
格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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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可喜可贺啊小苏茜!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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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尼小姐!怎么你也在!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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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哎!小火花变成店长了!一定要多进一点咱们喜欢的酒啊!
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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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苏茜小姐。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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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先生!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
感染者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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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请个假而已,小火花当店长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不能错过啊。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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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这几年我可是每天都光顾的,我对这店都快比我家还熟悉了。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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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心你老婆揍你哦。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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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店长苏茜小姐,这家小店就交给你咯!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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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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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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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哭什么,别哭啊!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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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哭什么。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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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这难得有个好事,对吧?
工人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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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点!!
感染者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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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不管这家店以后变成什么样了,我都会常来的。
格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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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就是那什么来着?感动的泪水?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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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腔)夏栎小姐......我......
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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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了我都说了,别哭啊......
梦想——
对于感染者来说,梦想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对我来说,我的梦想就是能够拥有自己的小店,拥有自己的生活。
不再拖累我的家人。
而现在,我的梦想已经快实现了,对于感染者来说,这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我算不算一个幸运的人呢?
1097年11月24日 6:35 A.M.
烟尘......
烟尘笼罩在感染者社区的一角,一场大火打破了这个平静的清晨。
警备队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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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旁边屋子里的人疏散了!
警备队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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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别围观了!没什么好看的!
消防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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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这边!这里还没灭干净!
消防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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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确定一下有没有人员伤亡,这里可是感染者社区!
消防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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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一下源石残留,损坏的电器之类的!
消防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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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能出现活性粉尘泄漏!
警备队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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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粗口*活见鬼了,怎么还有人在这种地方纵火!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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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警备队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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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其他人先疏散了!那边那个菲林!你在干什么!
烟尘......
烟尘与焦臭味在空气中弥漫。
燃烧的皮革与木料在残存的高温中爆响。
消防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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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往里走!你不要命了!
警备队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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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她!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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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她想要闭上眼睛。
这一定是梦。
这一定是一场噩梦。
啊,只要自己睁开眼睛,噩梦就会醒来。
是啊,只要睁开眼睛,就会看到无比熟悉的天花板,迎来新的一天。新的一天里还有自己的小店。
然而在她眼前,是一片被烈火吞噬的废墟。
“绿意火花”的招牌只剩下残破焦黑的碎片,墙壁与屋顶早已伴随着高温化为一片残骸。
在她眼前,是她曾经的梦想,是她的希望,也是她未来的生活。
这一切全部都被掩埋在废墟之下。
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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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曾经支撑菲林少女历经艰辛的意志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娇小的身躯。
她跪在了地上。
依然滚烫的余烬灼伤了她的手脚,残破的碎片刺伤了她的皮肤。
在绝望的废墟之上,一位感染者失去了一切。
火光熄灭了。